为了重现当时的目击过成,蒲野把自己关在阳台,像之前那样,强行抬起窗户。
他先是从窗户外探出个脑袋,随即熟练地爬上窗台,“我就是这样进来的。”
说着,蒲野翻进办公室,利落地跳到从窗台跳到地上,“哒!”
“嘁。”秋怜墨无力吐槽蒲野的幼稚配音,扶额追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发现张教授了啊。”蒲野直径走到茶几前,指着地上的碎玻璃,“他那时就昏倒在这,标记6那里。”
秋怜墨盯着写有“数字6”的标牌处,凝结干涸的血迹集中在此,她不禁轻蹙起眉头,双唇紧抿。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蒲野闭了闭眼睛,思索道:“当时我还感觉到......我的身后有其他人。”
不敢打乱蒲野的思路,一旁的武斌紧握着记录本,轻声询问:“那人是谁?”
下意识地,蒲野缓慢地回头看去,记忆与现实在此刻重合。
可脑海里的片段却被打上了厚重的马赛克,他只能隐约想起嫌疑人穿着黑色皮夹克。
疑惑地回过头,蒲野又眨了眨眼睛,陷入了沉思。
武斌再一次开口:“能知道性别吗?”
“这个......”蒲野怔怔望着正前方,视线失焦了又聚集,头脑莫名宕机。
“身高还有印象吗?”满心期待的武斌睁大了熊猫眼,“或者,嫌疑人有持凶器什么的吗?”
蒲野看向武斌,依旧是懵圈的树袋熊状态。
看不下去的秋怜墨忍不住向他走近了两步,不耐烦道:“问你话呢,看没看到嫌疑人?”
蒲野又看向秋怜墨,迟钝几秒后,才温吞地回答:“看到了。”
随即,他皱了皱眉,呢喃道:“奇怪,我分明看到了啊......”
蒲野努力回忆着,可每每回忆到直视嫌疑人的画面时,脑袋就糊成了一团。
紧接着,就是一阵眩晕。
他稍有不适地闭眼侧头,懊恼地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
意识到形势有变,秋怜墨连忙拉上蒲野的双手手腕,放大的粉瞳牢牢盯着状况外的蒲野,紧张道:“什么怎么了?你到底看没看到?”
眼前忽然出现秋怜墨冷艳的脸庞,蒲野悄摸摸地咽了口唾沫后,琥珀色瞳孔无限放空。
见他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秋怜墨加大了手掌的力度,顺势晃了下蒲野,着急地加重语气:“到底看没看到?”
“看到了。”蒲野重复着回答,随即垂下眼帘,“虽然看到了,但是......”
说到这里,他眯了眯纯粹的双眸,微张着嘴却将答案停滞在喉咙。
在场的秋怜墨和武斌都秉起了呼吸,焦灼等待着蒲野给予他们想要的答案。
可蒲野憋了半天,却蹦出一句:“我忘了。”
希望落空,秋怜墨无语地抿了抿唇瓣,同时松开了蒲野。
她将双手揣进衣兜,昂头长呼出一口气,淡漠道:“和我走一趟。”
省立医院,精神科。
科室主任看着电脑上的脑部CT,诊断道:“目前来看,是PTSD。”
坐在问诊桌前的蒲野双手歪了歪脖颈,头顶无数问号,“PTSD是什么?”
“创伤后应激障碍,因受到不良刺激而导致的记忆短缺。”秋怜墨再次发动久病成医技能,替科室主任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