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这钱凭什么平分。明明我们干的活要多！”

王富贵愤愤不平得站起来：

“你要是要多分，我没意见。毕竟这个方子方法都是你说的。

可是她们凭什么？特别是她韩如意，一干活就腰疼。休息得最多跑得最快！”

“我…我”韩如意想反驳。一时间遽然找不到理由。反倒是王小芳牙尖嘴利反讥：

“说得你们男生组没有偷懒不干的人一样。就那个，”

她指着后头的王东说：

“他，干活从来没见好好干过。一会就跑一次厕所。”

王东也不是吃素的。指着王小芳鼻子骂：

“***，你说谁呢你。本来你们女生就是干得活少。还磨叽。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有什么好吵的，”夏斌不爽得喊：“不就是谁多分点。谁少分点的事情吗？”

“那你少拿点啊。”王大治冲夏斌吼。

“够了，”林颜喊道：“别吵了，酒又不是只卖这一次。以后还继续做的。何必为了这点钱闹僵？”

王大治：“没有以后，现在分不均匀。以后问题只会更大。”

“酒每个人房间都有，酿酒每个人也都参与了。”王小芳挑眉：

“你以干活不勤快偷懒为理由。根本太牵强了！”

“哼。”王大治冷哼一声：“如果这样，那大家就散伙算了。”

“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林颜侧目：

“你以为你参与了所有环节。你就完全掌握了这个酿酒技术了吗？不要忘了，蒸馏这个步骤。你根本不会。”

王大治的气焰弱了：“反正这个钱必须分清楚。”

“不分了。”林颜最终说：“这个钱作为大家群体的资金。冬天买炭要钱，买种子要钱，各种事情都要钱。

接下来以工作时间为计算。按每个人工作时间决定分多少钱。”

由于谁也吵不过谁，这个事情只能这样定下来。钱被林颜带回房间。大家不欢而散。

谁能想到最苦最难的时候。人还没有那么面目可憎。偏偏到了有了眉目，有了未来。却完全乱了…

“真是够了…”韩如意嘀咕着：“不就是那点钱吗？”

另一边，王大治怎么翻也睡不着。他活了那么久，连他妈手里的大团结都没见过几次。何况是足足上千的巨款。

他的脑子里不断浮现起，林颜手里拿着的一张张纸币。越想越热，越想越有种冲动的念头。

一千多，他盖完房子娶完媳妇都用不了那么多。干冷的夜里，他却热得要命。终于，王大治翻身起床。

轻手轻脚打开了大门，还没走出门口。就听见一个不悲不喜的女声问他：

“你确定了吗？走出这扇门。你的人生就彻底没有以后了。”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甚至没有深思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女人在说话。王大治一股脑得说出自己的念头：

“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一千多啊。在我老家盖完房子。娶个媳妇都还能有剩！”

他眼里的狂热，心里的贪婪让人悲叹。

“走出这道门，等着你的可不是光明未来。而是铁窗和监狱。

知道钱不见了，你也不见了。傻子都知道是谁干的。”

“那我，”王大治一时语塞，紧接着又找到借口说：

“我隐姓埋名。”

“值得吗？为了一千多块钱下半辈子都要活在黑暗里。你见不得光，你的孩子上不了户口。

你的父母蒙羞。你的兄弟被你连累。你整个人就像微不足道的垃圾。被世界摒弃。”

“不不不，”王大治收回了一只脚。“我不想，我不想这样。可是，可是……”

“你不想那样的人生不是吗？”

王大治迟疑了一下说：“是。”

“可是你想要钱是吗？”

“是。”

“你以后没有机会再赚那么多钱了吗？”

三句问话，王大治清醒了些。夜里的风夹着水雾一吹。他彻底从刚刚的头脑发热里脱离出来。而后，一种诡异发毛的恐惧压在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