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战战兢兢得问：

“是谁？林颜？韩如意？”

没有人回答他，风一吹。他吓得够呛，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好半响没平复下来。紧接着他跪在地上对着外头念念有词：

“不知是哪路神仙，小人多有冒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宽宏大量……”

有人被他的动作吵醒。嚷嚷着问：“谁啊，大半夜不睡。”

坐在地上的王大治一愣。如梦初醒般火速跑回了自己的床铺。

第二天早，舍友还在问。

“昨晚谁大半夜不睡觉，坐门口看月亮。”

王大治摸了把自己的脸。原来不是做梦吗？直到干活的时候，他还是恍恍惚惚的样子。

林颜笑着在心里想。好言相劝还真不如装神弄鬼的效果好。111则是说它的名言。

[人类果真是种奇怪的生物。]

丰收季节过后，就迎来了降温和小雪。这一次和去年截然相反。所有人一起去了一趟克里夫镇。

多数人还是第一次来这。看什么都新鲜，但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还冒着血水的肉。

肉块的旁边摆着一个麋鹿头。不用问就知道这是什么肉。一时间引着人的眼睛都挪不开。

王富贵咽着口水干巴巴问：“林颜，咱们弄点回去？”

林颜似笑非笑：“不行，”

王富贵脸刚垮下来。想不满得说几句。就听林颜接着说：

“一点哪里够，我们要买够这个冬天吃的。”

“好——”

年轻人的欢呼声回荡在这片天空之上。

林颜挥挥手，朝肉摊老板比划着包了所有的肉。老板眼睛睁大了些。挠了挠头企图问她们有那么多钱吗？

旁边有人提醒他，他们之前卖了那么多酒。酒钱买肉还用不完呢。

要说也是这么巧，之前一直接待她们的老乡也正好路过。见他们眼都不眨就阔气得包了整个肉摊。不由咋舌。

同时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些人必然通过什么有了发财的机会。他得去打探打探才行。

进入降温的第三天。他们启用发电机。在有供暖的土地上继续种植土豆。

和去年刚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他们存粮和碳充足。每天就悠哉悠哉浇下水。拔下草，剩下时间就坐在一块。

林军带来的行李里，有几本名著。一个人念一帮人听。侧着头火炉里的火焰跳动爆裂。就是一天。

“哎呦，搁这读书呢？”老乡从外头走下楼梯。

众人脸色古怪，不知他来是什么意思。但都神色戒备冷漠。就差直接说你来干嘛了。

这人也不觉得尴尬。提拎着手里的大罐子对他们说：

“这我自己搞的辣酱。送来给你们下饭吃。”

他说完也不纠缠，放在桌子上就走了。剩下大家书也读不进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李大牛：“这，他什么意思啊？”

王富贵怂怂肩：“谁知道啊，管他呢。有得吃不吃是傻。”

火炉边通常都会架着烧水壶。火堆里有时也会丢进去几个小土豆。物尽其用到极点。

王富贵从里头扒拉出几个。又扔了几个进去。熟土豆被他拔进大伙中间。他自己先拿了个小碗。

挑出来了些辣椒酱。土豆把外头那点焦的皮去掉。黄粉粉的肉沾一点辣酱。塞进嘴里。

他边吃边点头：“嗯，这个好。够辣够劲。”

看着他吃，其他人也忍不住吞口水。都没忍住，林颜捡起一个熟土豆。

同样沾了点辣酱放进嘴里。先是香味而后余味是辣。辣得舌头都麻了，可口舌生津逼迫着人不停得去吃。

这顿午餐吃得痛快。除了好吃，林颜还想到另一个问题。

“什么？”韩如意吃惊得问：“你觉得那个辣酱也能卖钱？”

“当然可以，”林颜问她：“不好吃吗？”

韩如意的气势弱了。小声说：“好吃是好吃，但是他们那么气人…”

“我可没说现在帮他们卖。”林颜狡黠得眨了眨眼：

“再说了，只要有足够的价格。就能使人出卖这个配方。别说他们，我们都不是铁桶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