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看了下围栏,见门口的栅栏门虚掩着,一推就开那种。
她便拉着谢瑾上前去一手推开栅栏门进去后,又回转身把栅栏门关上,两人朝那敞开的房门里走去。
屋里,李琛进来后又盘腿坐回到蒲团上,手捧着品了一半的书继续品着,他面前摆放着一套简单朴素的茶具器皿,旁边有只小火炉火苗烧得旺盛地烧着一个长嘴大肚壶,壶子里的水显然烧挺久了,水声极响,冒着咕噜咕噜的声响,长嘴喷出袅袅的水蒸气。
那水雾气弥漫升腾开来笼罩到李琛的面前,笼着他的平淡清冷的面容看着都有几分朦胧仙人之感。
屋内同样简陋,屋子里边靠后墙摆放着两排木书架,书架上放着些竹卷,画轴,书籍,纸质之类,规整得很整齐。
这屋子是特意做书房建造的,三面都开了窗口,后墙开了一个,而侧墙开了两个,前门墙开了一个。如此多窗口屋里光线很明亮。
距离书架进的后窗口处摆着张桌案,桌上摆放有文房四宝,桌旁还有一把靠背椅子。靠前的窗口处则摆放了一张榻椅,很宽敞,榻椅边还有小几,上面摆放了一樽兽头香炉。
阮娇两人进屋后先向李山长行礼请安,李琛头也没抬地轻嗯了声做回应。
他微垂首,一双斜长的眼眸专注盯在他左手捧着的翻开一半的书上,那书里的内容也不知如何精彩,竟让他舍不得挪眼去看两人一眼。
阮娇见此,莫名就觉得很尴尬,感觉他们的到来打扰了人家看书的悠闲美好时光。
不过,既然打扰了,那就打扰到底吧。
阮娇觉得自己都如此厚脸皮进来了,总不能真就这样请安就走人。
山不来就她,只能她去就山,这人冷淡,她热情些就是了。
阮娇眼咕噜转了下,瞬间有了主意,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只见她贝齿咬了咬下嘴唇,肩头一耸,塌着肩膀,低垂下头,双手握拳揉了两把眼框,待把眼睛揉红了,才开口已是带着哭腔,眼巴巴地看着李山长,一脸的哀求道:
“山长,不知道您这里可有治伤良药,谢瑾受伤很严重,他都吐血了,我们不知道应该去找谁,只好来找山长您帮忙想想办法了,您救救他,要不然他可能会死的。”
可怜兮兮的哭腔一出,把屋里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惊到了。
谢瑾奇怪她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难过地哭了呢。
听这话还是为他哭的。
莫名地,他的心悸动了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哭呢。
谢瑾眼神关切地看着她,看着她低垂着头伤心难过,他有心想要安慰她,只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最后想起母亲在世时候安慰自己的样子,他便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有些僵硬地开口道:“别哭了,放心吧,我还死不了。”
只是话刚落他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只见他右手捂住嘴快速地扭转过头去弯腰咳嗽了好一阵才平缓下来。
李琛抬起头来打量了眼阮娇,听到谢瑾咳嗽,目光又转到他身上。
待看见对方脸上的伤痕,还有沾满灰尘且被撕破的衣衫时,他眉头不虞地紧拧了下。
对于学子之间起争执会动手打架他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一言不合就容易起冲突,但是出手如此之重,把人伤得如此严重,他却是厌恶不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