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的声音已经是清冷的，手上的动作却与声音截然相反。

颜无忧身上灰色的长衫在他手下化作无数残碎的破布，双手被一道灵力紧紧缚在头顶，整个人面朝地被他压制着，露出来的一片背脊非常漂亮。

或许是为了更方便压制，伏羲强势地分开身下之人的双腿，不容抗拒地将自己的腰身卡了进去。

他仿佛不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一个多么羞耻的姿势，面无表情地伸出冰冷的手掌探上了颜无忧的后颈。

“可能会有点疼，你且忍忍。”

“伏羲，不要……求你，求你……”

“不可。”

那双手一寸寸摸过那线条优美脊骨，一次又一次，所经之处皆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颜无忧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提起此事，你不要……啊！！”

疼！怎么会这么疼！

被男子手指抚过的脊骨好似被生生打碎了一般，骨血被剥离，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焚烧殆尽。

“疼……”

颜无忧紧咬着牙关，眼角被疼痛逼得发红。

“颜无忧，吾以上古帝神之名，愿你得登仙途，不下九幽，神身不陨，万世流芳……”

伏羲压低身子伏在男子赤裸的背脊上，一手紧紧扣着他的腰，一手缓缓从肩颈处往下抚弄，便是连平坦精瘦的腰腹都没有放过。

神身不陨，万世流芳……

这是诅咒吗？这算是诅咒对吗？

他听到了昆仑山发出的阵阵山鸣，听到了沧溟之海在耳边流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失去了自己，骨血变得冰冷，灵魂变得麻木。

高大巍峨、绵延不绝的昆仑山是他，澎湃汹涌的沧溟之海是他，天地间所有的生命皆是他。

当昆仑山的山鸣响过两轮之后，颜无忧终于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了过来。

石室里，伏羲靠坐在石壁前，右腿微微屈起，手臂搭在上面，终于不再是打坐的姿势了。

“醒了？穿衣，出去。”

颜无忧听到这话，先是下意识地颤了颤身子，随后才发觉原本该是一丝不挂的身上被披了一件柔软的白色单衣，手边放着中裤外衫等衣物。

他之前的衣服已经碎的不能看了。

“我不明白……”

就为着他的一句失言，这个人竟是真的破例提了他的神格，却把自己变成了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他们神都这么任性吗！

“你不需要明白。”

伏羲的声音很轻，轻的和他的人一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散。

“现在，你可以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天下品灵皆以你为尊，高川名流皆听你号召，便是身为玄龙一族的魔界之主，也须让你三分。”

“是吗？那可真的……多谢你了。”

颜无忧苦笑，知道自己根本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他穿好衣服走出石室，只留下伏羲一个人沉默地靠坐在石壁边。

伏羲，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吗？你是恨透了这个世界，还是恨极了你自己？

“噗……”

就在颜无忧的背影消失在石室外的那一刻，面容苍白的男子终于不再忍耐，身体颤抖着吐出了好大一口鲜血。

殷红的鲜血弄脏了白色的衣衫，艳丽得近乎刺眼，而男子却是慢慢笑了起来。

“大父，你若是在，可是又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