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自此,林杳闭上嘴,决定好心地给他一个缓冲时间。
车内放着轻缓缠绵的钢琴曲,景象在眼前飞速倒退,她打了个哈欠,漫不经意地看着窗外。
穿过一条热闹的街道,周围变化,住宅区略显冷清。
小区外面有一段不长不短的道路,借着摇曳的路灯,倒映在地面上,长长的一排阴影。
接近晚上十一点,设备自动识别车牌号,拦车杆上升,车子缓缓地驶入茗萃小区。
停车场环境封闭,昏暗寂寥,停靠的车辆少,放眼望去格外空旷。江子声熄火,解开安全带,拔了车钥匙,推门下车。
林杳紧随其后。
走进电梯。
狭窄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江子声背靠着电梯的墙壁站在角落,低头把玩着手机。照点击屏幕的频率来看,他大概是在回人消息。
林杳思考了须臾,估摸着他这样子,应该是缓冲的差不多了。
“不然这样吧。”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追人水平落后,林杳斟酌着开口,提出了个建设性意见,“你告诉我一下,你喜欢别人怎么追你,我努力学,行不?”
这话音落下,打破沉默。
像是听见了一个荒诞至极的笑话,江子声打字的动作停下来。他掀起眼皮,气息似是有些不顺:“你说什么?”
林杳笑意盈盈地重复:“你告诉我,你喜欢哪种追人方式,我学。”
“......”
“?”
江子声眼里划过一丝离谱。
过了会儿。
“没和你说清楚,是我的错。”他稍直起身体,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我呢,不喜欢姐姐,更准确点说,我不喜欢你这个人——”
“所以,”江子声的语气毫无起伏,“无论你用哪种方式,我都不会答应你。”
顿了下,他又补充道:“对做你男朋友这件事儿,我真的没有半点兴趣,懂了吗?”
林杳严肃地点点头:“好的,我会继续努力。”
“......”
电梯门这时候打开,江子声懒得再废话,收了手机,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林杳挑了下眉。
-
第二天中午,林杳赶去工作室,刚坐下来准备画设计图,助理兴奋地拿着手机走过来,说是之前那个要下几百万订单的大客户。
经过差不多半小时沟通,林杳总算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前些天,她接了一个京都的订婚礼服高定,那个客户的未婚妻很喜欢林杳的设计风格,所以决定让她包下朋友们的伴娘服。
而这次打电话来的就是这位未婚妻。
提了许多关于定制的意见后,女人终于满意,说明天会有人代替她过来看一眼。
林杳应下来。
挂断电话,林杳把手机扔到一边,叫助理抓紧去准备合同,然后掌心压着图纸,低头继续画设计图。
再抬头,窗外黑下来。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八点多,工作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林杳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略微酸涩眼睛,收好画稿,用手机打了个车准备回家。
电梯到达二十八楼,往左走,最里面右边的那一户就是她家。林杳拿着钥匙开门进屋,在沙发上休息了会,起身去卧室拿衣服洗澡。
等一切弄好躺在床上,于曼遥打来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一时间没有声音。
林杳也没急着出声,顺手按了下免提,扫过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下床走到阳台。
“啪嗒——” 的声,烟点燃。
同一时间,那端响起了于曼遥惊魂未定的声音:“吗的,刚给你打电话想唠一会嗑,我们主任就来了,吓死我了,差点摸鱼被抓个正着。”
她语气愤愤,林杳没忍住笑了下:“那你怎么不挂电话?”
“这不是没来得及吗。”于曼遥丧气地说,“每天值班,我都快蔫了。”
晚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林杳出来忘了披外套,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乐得不行,边回屋拿外套,边调侃道:“大白菜,多施施肥就好了。”
“去你的。”于曼遥笑骂了声,忽然话锋一转,提起正事儿,“你那个弟弟追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因为忘了手里还拿着根烟,林杳才走进卧室,又折回去,在阳台的烟灰缸里把烟灭了,“任重道远,很难追。”
“还没追到?”于曼遥惊讶。
林杳穿上外套,随口应了句:“是啊。”
“不是——”两人从小认识,于曼遥对她的那些过往十分了解,当下只觉得稀奇,“这都过去多久了,你以前追弟弟不都最多三四天就拿下了?”
林杳:“这个不太一样。”
“哪不一样?”于曼遥说,“不都是男的,都是弟弟。”
回到阳台,林杳重新点燃了一根烟。
夜幕笼罩整座城市,站在二十八楼往下看,公路犹如数条蜿蜒盘卧的巨龙,高楼大厦林立其间,有种难以言喻的神秘。
林杳认真思索了一下,回答:“他不爱美色?”
之前交往过的那些弟弟,都喜欢她这张脸。说白了,人就是视觉动物,林杳要是真想追一个人,虽然老套,但也真没几个人能抵抗得住。
更别提年纪小、没什么社会经历的弟弟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林杳就是不想把那些招数用在江子声身上。
倒不是说有多喜欢。
而是有时候征服欲上来了,想到哪出是哪出,完全考虑不及这一层面。
她眯了眯眼,浑身没骨头似的,懒懒靠在阳台的桌子边上。开着免提的手机扔在桌面上,那头的于曼遥沉吟了片刻。
随后,问出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
“他是不是性.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