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止的药不似大人用的那般甘苦,贺止喝了些也不哭不闹,听话的很。
待喂了药,贺止也不困乏,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盯着不远处的时念瞧。
时念看的喜欢,上前将贺止接过来抱在怀里。
“十七小的时候,一定也是这样软软糯糯的可爱极了。”时念抱着贺止坐在软榻上,葱白的手指被贺止握住,一晃一晃的显得十分欢喜。
小芝知时念是想起了初见皇上的样子,便宽慰道:“陛下送去皇子所的时候才一月有余,奴婢听闻那里的宫女说,那时的陛下白白嫩嫩自是可爱的紧。”
可惜宫女太侍疏于照顾,踩底捧高将一个好生生的孩子喂养的瘦弱不堪。
时念看着眼睛有神的何止缓缓的道:“小殿下是个有福的。”
不像十七,生受了两年的苦楚。
三年前的十七两岁,瘦弱的一阵风都能吹走一般。
她如今还记寒冬腊月里自己拾柴取暖的小人的模样。
瘦弱的面容会因为一枝干柴露出惊喜的笑容,便是手脸冻的通红,咳嗽声不止,还是不甘就这么消散在寒冷的冬日,旁人靠不住,便自己取柴取暖。
她第一次靠近十七的时候会被十七用戒备又惊慌的眼神看着,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自知毫无反抗之力,却不肯放弃挣扎。
贺止比十七幸福。
大皇子谋逆葬送了自己,不管他谋逆中有几分是为贺止,但父爱也是有的,大皇子妃对自己的孩子就更不用说了;如今大皇子府尽数伏诛,贺止进了宫,日后有她,有十七,自是有福。
可她的十七啊,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
先皇冷落连面都不曾见过,生母早亡,自出生起便是独自一人,在皇子所受尽欺凌。
时念将贺止交给舒云,吩咐道:“过几日便将小殿下带回去吧。”
“是,奴婢恭送太后娘娘。”
“十七该下教了,小芝你去小厨房做些十七爱吃的,一会送去太欢殿。”十七最爱小芝做的糕点了。
“是。”
小芝瞧着时念的背影不见,这才转身去了小厨房。
娘娘说的不错,小殿下的确有福,只是希望小殿下别辜负了娘娘的寄望。
时念带着人去了太欢殿,却不见小包子的人。
“陛下怎么还未回来?”如今申时过了大半,也该回来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陛下自去了上元殿便不曾回来。”
“去上元殿。”十七年岁还小,每日里早起晚睡听国事上教本就十分劳累,若是再拖堂,时日久了身子这么受得住。
“是。”
上元殿内小包子将急报递给冯儒知,颦着眉问:“可是山崩了?”
他虽小认字也不多,但也看懂了一些。
冯儒知一目十行的看完,将奏报递给小铃子,道:“回陛下,澋水浮玉山一个小山头忽然坍塌,好在那处并无村寨人烟稀少,并未过多伤及百姓。”
小包子的眉头依旧皱着,疑惑的问:“既如此当地知州便能处置,为何要加急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