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宣听完喜滋滋地给了孙大一拳,不枉他挨了这么多打,等什么时候一眼能吓哭小儿,他这狠劲也就练到家了。嗯,到时去吓显昌?还是不了,显盛吧。
傍晚收队后,江宣照例去江兴德那蹭饭。
书房门口,老陈有点阴阳怪气的小声招呼,“四少爷这是又来了啊。”
江宣脸上喜意收敛,侧头狠狠盯着老陈,以前他都不惧老陈,只是怕麻烦,现在已经在江兴德这站稳了,身手也初步练了出来,之前看起来的麻烦也就算不上麻烦了。
老陈心里一突,总觉得江宣好像下一刻就要冲上去揍他。
他能选上亲卫,靠的是机灵,跟勇武不沾边,而且当了亲卫多年,久不操练,身手早荒废了,听说四少爷在赵海那练得还行,动起手来他肯定只有挨揍的份。
更重要的是,真跟四少爷在将军门前起冲突,四少爷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在将军那的风评就要变低了,到时老陆睡觉怕都能笑醒。
老陈心里很恼火,身为将军心腹亲卫,不管是侯府还是东丙,谁不给他几分面子,哪个不对他笑脸相向?这四少爷简直比三少爷谱还大!
真是失策,没想到这个看着有几分聪明的四少爷,性子竟然如此桀骜,一点激受不得!
老陈掐着自己手心,挤出一丝笑认了怂,“四少爷可是要通禀。”
江宣继续盯着人不放。
老陈心里暗恨,还想怎么着?
又僵持了一会儿后,最后还是老陈心虚,怕江宣真动手,咬牙挤出了三分笑,“刚才对不住,说话没过脑子,江亲卫大人大量。”
江宣又看了老陈几眼,才自己敲门进了书房,现在动手由头小了点,一棍子怕是打不死,没空为个苍蝇花那么多时间、心思,再等等,丢这么大面,不信他就这么算了。
等江宣背影消失在又关起来的大门后,老陈余光扫一眼旁边的赵全,楼梯口那的老陆、小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深觉这辈子的面皮简直丢了一半。
“老爷。”
江宣给江兴德抱拳行了个礼。
江兴德瞅了瞅江宣现在的气势,满意捋短须,“不错,又有进益了。看来赵海虽然不够勇武,但的确是个会操练人的。”
想起来老陆下午说的事,“以后晚上不许再练字、看书,坏了眼力不是开玩笑的,搭不好弓还能算是武将?”
江宣觉得练字、看蒙学挪去中午也不是不行,现在他也基本不午休了,但是,“那晚饭后那一个时辰能干嘛?”
饭后至少一个时辰才好运动,睡前运动是肯定不能停的,这里又没手机、网络,话本也没前世的网文好看,这一个时辰太难消磨。
“营里有个都尉郭果真,武进士出身,以后你晚上去他那听一个时辰的《武经》,武将不懂《武经》像什么样。”
大周太zu挑了七本著名兵书编成了个《武经七书》,武举大半题目都出自它。
江宣本来准备背完了蒙学再琢磨《武经》的事,现在既然直接安排了人教他,那更好,省事了不少。
江兴德扔了个铁牌子给江宣,“特许你入禁后走动。牌子拿好,无牌被捉到只能挨军棍,到时老子都救不了你。还有,这牌子只是让你晚上去郭果真那听课的,别的地方别乱跑。”
江宣接了牌子,“老爷放心。”
江兴德又指着桌角上堆的七本书,“《武经》,待会也拿走。”
“谢老爷。”
不久后,老杜进来摆饭。
饭后,江宣发现江兴德的药膳汤又变了,变成了猪心红枣汤。
江宣依然主动奉汤,给了个微金。
饭后去澡房收拾了自己,江宣等入禁后拿着铁牌跟书,去了和江兴德军帐在一条直线上,但是比较靠边,规模也小了一圈的一栋二层小楼。
江宣之前当场撅了夏山的余威还在,年近三十,留着三缕短髯,仿佛个儒将的郭果真在楼下客厅客气接待了江宣,“江亲卫。”
人客气,江宣自然也客气,“郭都尉,之后有劳了。”
郭果真心里松了口气,看来倒是不像太难伺候,听说人跟赵海就相处得不错。
“不知江亲卫之前可有什么基础?”
江家族学的武课里近两年倒是也教了武经,但江宣这辈子是个不爱学习的学渣,“基本等于没基础。”
“嗯……那不如这样,《武经七书》共六十篇,我们五天讲一篇,争取三百天通讲一遍。之后江亲卫还有什么不懂的话,再查缺补漏。”
“好,都听郭都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