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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考诤自送她回来的那晚之后,又和先前一样,不再联系她。

纪涵央和文菲竹解释说他只是有绅士风度而已。

而这几天他的所作所为,又好像是在证实她所说的那番话。

这种种行为像是在她自欺欺人的心理上增添了一笔很有力的罪证。

用来让她保持清醒的绝佳证据。

不过她不怪向考诤,因为很多时候确实是她希冀太过,是她的私心导致她胡思乱想。

当她回头去看向考诤那些所作所为时,就会发现对方一直都克制而礼貌,并无任何逾矩,也没做出过什么违反他浪子人设的行为。

以及最重要的,他也没给过她任何希望。

无非就是……对她和善一些罢了、多帮一些忙罢了、给她介绍人脉罢了、送她回宿舍罢了、对她多绅士一些罢了……

管她现在心里多难过,反正她喜欢向考诤这事也从来没表现出来。

扯平了,也挺好的。

向考诤不理她,倒是文菲竹开始拉着她吃饭,也不管简姣。

有几次郑泽惠和她在食堂吃着饭,文菲竹突然端着餐盘来和她们拼桌。

一来二去几次,郑泽惠不干了,郑大小姐的脾气,一向不委屈自己,但也不委屈朋友,不明说,只是和纪涵央说:“我约男朋友去吃。”

纪涵央想了想,还是问:“是因为文菲竹吗?”

郑泽惠也不含糊,点头应了:“央央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她明摆着利用你和向考诤那层关系,想要接近庄渠,她这算盘打得好着呢。”

纪涵央心里门清,但碍着一个宿舍的面子,文菲竹又一个劲地撒娇卖萌,她叹了口气,还是说:“算了,向考诤这几天也没和我有联系,等她看不到向考诤和庄渠,自己就抛弃我了。”

郑泽惠“啧啧啧”叹了口气,“纪涵央还得是你,你这熬人的招真的……吃人不吐骨头。”

纪涵央耸了耸肩:“文菲竹就是娇气了点,人其实不坏的……”

“诶!打住!”郑泽惠立马打个止住的手势,“你别劝我,我才不和那个公主病一起吃,我要去找我男票甜甜蜜蜜。”

纪涵央想说你那男票还没文菲竹乖巧呢。

但咽了口口水还是憋住了,俗话说捉奸捉双,而纪涵央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没证据。

得忍。

成功是给耐得住寂寞的人的。

但也总有浮躁耐不住的——

文菲竹跟着纪涵央一起吃了一周的食堂,却连庄渠的影子都没见到。

她正想着怎么和纪涵央说她打算继续打包回宿舍吃,就看到了法学院另一个名人——范苇珠。

文菲竹立刻重燃彭湃。

范苇珠咬着根筷子,双手环着胸,身后屁颠屁颠跟着端两个盆的庄渠。

但是没见向考诤,文菲竹看了一眼安静吃饭的纪涵央,有些失望。

完了,向考诤不在,没法搭话。

其实纪涵央挺郁闷的,她好奇问过文菲竹,说你要是真想追庄渠为什么不直接上去要联系方式,而要弯弯绕绕费这么大一圈。

文菲竹说她和她前男友就是因为陪着闺蜜和他兄弟吃饭的时候才认识的,才因此搭上了话有了后来。

只不过谁知道她前男友是个渣男,才分手的,不过不管怎么样,她觉得这样的搭讪方式最自然也最熟悉,其他追人的招她不会。

纪涵央叹了口气,无奈的扶额。

彼时范苇珠径自走向最偏僻的靠窗沙发座,翘了个没正型的二郎腿。

庄渠在她对面坐下,乖巧的像只猫。

隔了一会儿,后楼梯上来一个人,法学院第三个传奇人物——向西宴。

其实对于大一新生来说,向西宴这个名字远没有向考诤和范苇珠来得如雷贯耳,原因无他——向西宴虽是大三,但因为出国交流的事,待在学校的时间几乎没有,以至于关于他的传说影响最广泛的年级是大二大三。

对于大一来说,向西宴的title只有两个——一是法学院隐形传奇,二是范苇珠那位巨帅的男朋友。

两人郎才女貌是全校公认。

感情也是真的好,似乎也是这样,所以坊间传闻说范苇珠是向考诤永远得不到的白月光,也确实有一定道理。

向西宴自然地坐到范苇珠身边,捏着她的肩浅浅亲了一下,一触即收,“说过多少遍不许咬筷子。”

一贯以拽闻名的范苇珠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戒烟嘛。”

视线对上前座的庄渠 ,又一秒变犀利,“人齐了,说事。”

文菲竹盯着他们桌入迷了,直到纪涵央察觉到什么,也看向角落里那座。

“他真这么说?”范苇珠皱起了眉头。

向西宴淡定自若给她剥着碗里的虾。

范苇珠低着头若有所思,拿着筷子的手摩挲一下筷壁,“乓啷”一声,筷子被她甩桌上,“臭小子反天了,他敢骗我!”

说完就立马站起来,打算潇洒地拍桌走人,堪堪站起身,又被向西宴扯回怀里,“冷静点。”

顺着背哄。

向西宴一边搂着她,一边给了庄渠一个眼神,“喊他来。”

“啊?”庄渠一愣,有些不情不愿,“那不就暴露我告密这事儿了吗?”

向西宴撑着下巴看他,微微笑,“这不迟早的事?”

“就阿诤那洞察能力,你觉得能骗过他?”向西宴挑了挑眉。

“那……喊他过来干嘛?”庄渠小心翼翼的问。

“弟弟越大越不懂事。”向西宴背靠向后座,长腿交叠,“训一下。”

范苇珠一个眼神杀过去:“把兔崽子喊过来。”

庄渠麻溜地去打电话了。

范苇珠双手环胸:“他竟然骗了我整整一年?”

“消消气,老婆。”向西宴把一杯白开水递她跟前,“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