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依稀有着泪痕,阳光斜射进来,在薄薄的晨曦中,如一朵盛开的白花。刘毅双手不由拥紧她娇弱的身子,心头感动之余,更多的则是庆幸。
女子无才便是德,那都是屁话。当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满腹经纶时,得妻如此,才是人生幸事!
既然下定了决心,刘毅反而放下了心中巨石,在蔡琰的监督下,他用了早膳,又补了会觉,正睡得香甜,楼下一阵喧哗吵醒了他。他翻身坐起,才醒觉己过午时,日头正烈,院中的柿树在阳光下,绿也有些耀眼。
他眯了眯眼,以适应这陡然的强光。楼下的喧哗声也渐渐清晰,有个人高声道:“家父专程叫我来提醒虎候,你们连面也不让我见,军情紧急,如是耽搁,勿谓言之不预也。”
蔡琰的声音在楼下传来,仍是柔柔的,却带着股不容置疑:“夫君竟夜操劳,亟需休息,还望侍中原谅则个。”
这男的声音依稀有些熟,但刘毅一时半会,也未想起在那儿听过。不过听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多半也是有十万火急的事了。
既被吵醒了,刘毅那里还睡得着,索性披衣而起。沿着楼梯下了楼,出了里院,就见一中年汉子正站在门外,满脸焦色,蔡琰则带着几个丫鬟拦在门外。急的这汉子抓耳挠腮,一见刘毅出来了,这中年人眼睛一亮:“虎候,你可算醒了,盖见过虎候。”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允的大儿子王盖。
昨天王允大寿,两人见过一面,彼时王盖仪态从容,但现在满眼通红,脸上也带着点憔悴,甚是狼狈。刘毅还了一礼:“世兄急匆匆的,又为何事?”
“刚才相国府来人,强要了舍妹,要她去献舞陪酒。家父怕有闪失,故而叫我来知会虎候一声。”
刘毅吓了一跳,才醒悟今日董卓还要设宴款待马腾和韩遂,但董卓好色成性,天知道会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自己晨间才出言威胁过王允。这老家伙也怕出事,才叫王盖来通知自己的吧。这样两边都不得罪,他倒是打的好算盘。
不过事情紧急,刘毅也没心情计较这些。连忙道:“多久的事了?”
王盖道:“大概一个时辰前,舍妹一被相国的人叫走,家父就通知我来了……”
一个时辰?那就是两小时了。这董卓真是块烂泥,怎么也扶不上墙。长安城外,虫灾的后继影响仍未消除,难民遍地。城内物价飞涨,谣言四起。他都不心急么?仍有闲心大鱼大肉。
刘毅心下大急,也顾不得穿甲,从马厩里牵过青风,在蔡琰等人焦虑的眼神中,冲出了院子。
才出中候府,张梁带着两个执勤的亲卫围了上来:“君候,怎么了?”
刘毅道:“子付,你叫两个人,随我去相国府一趟。另,去通知徐荣将军,要他从飞熊军中,挑选一百个忠诚可靠的人,在我府上集合,随时听用。”
张梁犹豫了下:“不通知徐晃徐将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