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熊军的主将,是徐晃。张梁加入刘毅麾下后,两人又走得近些,也更亲近一层。他提出这疑问,也在情理之中。
按理说,要召集飞熊军做任何事,都是徐晃要恰当些。但这次的事干系太大,一个不好,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刘毅到现在也没底。徐荣虽比徐晃来自己麾下晚一些,但渑池城外,却是他第一个提出反董的。叫他集合部队,可以少费许多唇舌,同时万一事败,也可以让徐晃以不知情的由头推脱,多留条后路。
只是这里面的弯弯绕,一时间那里说得清?刘毅也没时间和张梁多做解释,有些不耐烦的道:“问那么多做什么?按我说的做。”
他口气有些冲,张梁一呆:“好……”
他这样子,依稀有些杨易的影子,刘毅心下一软,叹了口气:“我自有道理,执行吧。”
张梁点了点头,叫一个亲卫下去通知徐荣,自己则带着另一个亲卫,随同刘毅冲上了大道。
大街上行人寥寥,较往日少了许多。稳定是发展之源,在任何年代,这话都是至理。昨晚长安一场屠杀,可不仅仅是死了张温一家这么简单,对于长安百姓的人心,影响也是不小。
三个人策马扬鞭,行动也是快速。一路无话,只一小会就到了相国府。老远就见到相国府外吵得厉害,一大群人围在门口,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三个人跑到近前,刘毅下了马,道:“什么事?”
围住相国府的,是一大群西凉兵。看装束,正是董卓的亲兵。只是这些人大多带伤,显然刚和人打斗过。刘毅心头一凛,到底谁这么牛,连董卓的亲兵都敢打?翻天了么?
人群闪开,一个司閽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是虎候么?你今日来,也是见相国的?”
他右脸大概被打了一拳,成了个熊猫眼不说,半边脸也肿起老高。这个“也”字用得好,刘毅心头一动:“怎么,前面还有人闯进去了?”
那閽者吐了一把嘴里的污血,啐道:“还能是谁,吕布呗。他妈的,这家伙胆子越来越肥了。老子不就拦住他问下,例行公事而已。他就不闻不问,直接上来就打人。太猖狂了,这事肯定没完,一会向老爷如实禀报,要他好看……”
司阍代表一家脸面,能当閽者的,大多仪表堂堂,谈吐文雅。只是他现在气急败坏,跟文雅可丝毫不沾边。刘毅也没心情听他诉苦:“今日本候也要见相国,麻烦让让。”
那閽者一愣:“老爷说了,今日宴请马韩两位将军,不见任何人……”他正待再说,刘毅已带着两个随从,径直朝里直冲,一副硬闯的架势。
附近的府兵跃跃欲试,似乎想拦,但都被那閽者使个眼色,阻止住了。等刘毅等人走远了。他又吐了口血水,对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道:“今日吕布,刘毅带人硬闯相国府,可不是好兆头,快快快,速去集合人手。”
相国府刘毅已来过多次,自不用司閽带路。董卓要设宴款待马腾和韩遂,肯定在主客厅,刘毅一路行去。那些门丁,仆从见到,大多面现仓皇,闪在一旁,偷偷朝这边打量。走到主客厅外,老远就见高顺带着一大群陷阵营士兵在外面把守着,厅内则传来董卓的呼喝:“吕布,你个逆子,是要造反么?连老子的话你都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