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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边厢正说着,便听一阵叫骂吵嚷。
循声望去,似乎正是赵元朗、徐照轩和符落璃的所在。
柴荣和王朴走过去,便听得一人躺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叫骂道:“你给我等着……”
赵元朗笑道:“爷就在这儿等着呢。”
王朴道:“什么人寻衅滋事?”
符落璃低声道:“方才我们正用饭,这人便一直在邻桌,嘴里不干不净的。”
柴荣道:“那元朗怎会出手了?”
符落璃拉他们到一边,絮絮把事情原委说了。
原来,这泼皮与同伴喝得醉醺醺的,唠叨的声音大了些,邻桌的赵元朗和徐照轩便听了那么一耳朵。
那尖嘴猴腮的泼皮气呼呼地道:“我不过藏匿了些他的小钱,便把我一顿毒打,主仆一场,就算这些钱财是赏我的,也是应该的。”
那同伴道:“葛大哥消消气,我们当奴才的,就是讨打的命。”
那姓葛的泼皮又道:“那么贪财,天天一喝点酒,便和他二哥叨叨,他大哥的家产祖宅被姓苏的霸占的事,有本事你去抢回来啊!”
同伴又道:“葛大哥说的是。别说是汴京的宅院家产了,就是那洛阳的别业,也是皇上赏我们老爷的。你家主子不过是觊觎我们老爷得了这些好处,再说了,那正主都没发话呢。”
姓葛的泼皮又道:“我家这主子整日游手好闲……”
孰料,刚说到这儿,徐照轩却忽然一拍桌子道:“恶仆,你家主子怎么没打断你的狗腿!”
那姓葛的泼皮被骂愣了,刚要发作,定睛一看,是个天仙一样的美人,遂涎着脸笑道:“呦,美人儿,哥的腿断了,可怎么疼你。”
刚起身要挨到桌边,便被赵元朗一拳捶倒在地,血糊了一脸,牙也落了两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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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荣扔下两锭碎银子:“拿去治伤。”便拉了赵元朗等人出门。
他斜睨了一眼赵元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怎么那般耐不住性子?”
赵元朗道:“这等好色的恶仆,杀了才是正经。”
柴荣看了眼徐照轩,口气微凉地道:“路人家事而已,徐姑娘今日为何这般着恼?”
徐照轩先是看了眼赵元朗,眼圈立时红了道:“我给柴公子添麻烦了,实是不该这般冲动……”说罢,已是泫然欲涕。
赵元朗刚要说些什么,符落璃已抢上前,递过帕子:“姊姊打抱不平的心是极好的,只是眼下我们在路上,还是少招眼为妙。”
徐照轩可怜生生望了眼柴荣,见他已转身望向别处,便对符落璃道:“可怎生是好,我让公子生气了,你快替我劝劝他罢。”
符落璃悄声道:“兄长就是天生一副冷面,我认识他这么久,都没见过他笑的。”
谁知,柴荣却望住她,忽然展颜道:“当真没见过么?”
那一缕微笑,如冰雪初融,云破月来,骤然闪过如玉的面庞,符落璃愣住,倏忽间,心脏已经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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