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的一座客栈兼饭馆门外,老板正在收拾桌椅,看见这一老一少蹒跚而来,连忙迎过去,把崔文远扶到店里坐下。
崔文远连喝了两杯热茶之后,才缓过气来,和老板说他们要去邵阳县投亲。
“您老人家是不是带病赶路啊?这里离着邵阳县还有几十里路呢!依我看,您不如先在我这住下休息两天,让您闺女去找到亲戚,过来接您可好?”
“谢谢店家好意!可是,我们带的盘费不多,这个……”
“您放心,您就是没钱了,我也不能把您赶到大街上!谁还没有困难的时候啊!您就放心住着!我再给您烧壶水去。”
“那可谢谢店家大哥了!”崔文远转头对翠莺说:“儿啊!看来也只有如此了,辛苦孩儿,自己去邵阳县路上可要当心!”
“哎呀爹爹呀!你乃有病之人,孩儿怎忍抛你一人在此!”
“嗳呀!说什么抛我在此,看那店家倒也善良,有他照应于我,料也无妨。你先去到邵阳县衙,见着崔通,叫他派人前来接我,乃是两全之道;你若固执不去,一旦盘费花尽,困在此地,举目无亲,你我父女如何是好。儿啊,你、你、你再不要固执了哇……”
第二天一早,店家帮忙找了一辆去往邵阳的大车,可以捎带着翠莺前去。谢过店家之后,翠莺坐着马车上路了。
经过一天的奔波,黄昏时分,翠莺终于到了邵阳县衙门外。看到紧闭的大门,一路上心心念念的未婚夫就在门内,他此刻是否也在想着自己?是否会因自己的突然到来而惊喜?翠莺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敲了好多次门之后,终于吱吱地开了一条缝,露出半张脸:“大人今日已退堂,有事明天早点来!”
翠莺明白,这是把她当成喊冤告状的人了。自己如果能塞给门禁一些钱,多半可以通融开门,偏偏囊中空空。想到爹爹正在客栈中盼望,她咬了咬牙,说道:“请问大哥,县令大人可是名叫崔通?”
“呔!大人的名字可是你随便叫的!’
“烦请禀报一下,就说大人的夫人张翠莺从老家来了。”翠莺知道,自己如果不这么说,今天恐怕是不会见到崔通了。
县衙后院的客厅内,新任县官崔通正在与夫人坐着喝茶,听到门禁在院内禀报:“夫人从老家来了。”
崔通旁边坐的女人一听就火了:“嗨嗨嗨!我说你怎么啦,吃饱了撑的!夫人不是在这儿哪吗?”
崔通才反应过来:“是呀,夫人在这里呀。”
“禀报夫人,来人说是张翠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