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样说,她的用意是,明知故问,故意表示出信任,多少有稳住清风的意思。
“这个……”清风尴尬道:“给皇上操办婚礼时,已经全部用完了。”
“那各地皇庄的收入呢。”
“这个也要等秋收后,各地才会陆续上缴。”
“现在才六月底,离秋收还有两个多月……”太后突然停住,看向清风:“也就是说,接下来两个多月,咱们一分钱进项也不会有。”
清风硬着头皮道:“是。”
“哎……”
太后长叹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色:“回去再说吧。”
一回到慈宁宫,
太后立马挥退身边所有侍女,就连清风,也找了个借口将其支开。
当殿内只留下她一人时,太后再也控制不住全身颤抖,扶着椅子,缓缓坐稳,手脚冰凉。
宫里会有人被外朝收买,她是有所预料的,只是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竟然连她的一千禁卫,也被人动了手脚。
而且更为糟糕的是,接下来两月,她没钱给宫里众人开支。
有钱发放的时候,尚且有这么多人背叛,要是没钱发给他们……
后果可想而知!
太后一个人呆在殿里,想着这些事情,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愤怒。
“前一刻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这个样子了?”
太后想不通。
直到过了许久,她才缓慢恢复过来,强做镇定,保持太后该有的端庄姿态,唤来侍女,命其去请皇上过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
赵怀英带着四个亲随,来到慈宁宫,她不知道太后找她什么事,慢条斯理行礼问安。
“看,你做的好事!”
太后冷声说着,直接将几张调拨手令,扔给赵怀英,想到这个败家女,单单一个月就造掉了四百万两白银,太后怎么也压不住怒火。
“这是?”
赵怀英不明所以,打开其中一张,发现是自己亲手写的调令,更是不解,问道:“这是女儿赠灾,从内帑调拨银两的手令,怎么了?”
“怎么了?”
太后怒急反笑:“你是不是不知道,四百万两白银意味着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四百万两白银很少?”
“女儿……”
赵怀英欲说什么,太后直接抢道:“告诉你,你婚礼之所以有四百多万两随礼,那是咱们大康八府十六路,一万多名仕申官员,共同凑在一起的结果。你这辈子,也就只此一次。”
“而且你知道吗,咱们大康一年的税收也才五千多万两,你这次赠灾,直接就花了差不多十分之一的税收,你这不是在赠灾,而是在害灾民,你知道吗?!”
赵怀英不认同道:“灾民们没钱买粮,女儿总不能看着灾民被饿死吧?”
“罢了……”
太后长叹一声,愤怒到极致就是心丧若死,她心恢意冷道:“不怪你,是为娘不长记性,竟还想着教你治国道理。等着吧,要不了多久,你就会为你的行为后悔。”
说罢,挥挥手道:“你退下吧!”
“女儿……”
赵怀英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太后闭着眼,一副心累不想说话模样,她只能识趣的行礼告退。
只是,才刚到殿门口,
太后的声音就又传来:“以后还是少花点心思在治国上吧,你不是这块料,有空多想想,怎么和皇后生孩子,才是你该做的事。”
赵怀英一个趔趄,继而又是满心委屈,她回过身来,再次对太后行礼,乖巧道:“是,女儿谨记母后教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