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酒楼出来以后,李鹤就跟着哪位老街坊紧赶慢赶的往家走。
从他的口中,李鹤虽然还不明白长兄到底与谁起了冲突,但伤势肯定是严重的,否则也不会是他们帮忙抬回去。
再想想长兄李衷今天是起不来了个大早,准备去内城行会登记入会的,难道是见财起意?
除此之外,李鹤没有想起来其他的原因,毕竟自己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李衷和谁有私仇旧恨。
具体发生了什么还要等到回到家当面询问长兄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最重要的的还是解决眼前的事情。
走到一半,李鹤先从怀中掏出一钱银子递给旁边的老街坊,拜托他帮自己请一个艺术高超的大夫。
这些居住在此几十年的老街坊虽然不一定知道怎么治病,但一定知道什么病请那一个大夫。
“鹤哥儿放心,我知道西街有一家大夫治外伤厉害的很,你且在家等着就是。这钱你拿回去,咱们邻居街坊的不兴这个。”
“老大哥,拿着吧,今天也算是辛苦你们了,这点钱算是补偿你们的误工费了。”
在李鹤的再三坚持下,老街坊终于接下来,然后连连保证一定尽快把大夫请到家中。
独自回去的路上,李鹤遇见街巷之间卖糖人的小商贩,还没忘了给昭昭买一串糖人,到家以后可以哄昭昭。
来到家门前,李鹤就听见长嫂与昭昭母女的哭泣声。
见门没有上栓,李鹤就直接推门进入,直接来到里屋,看见长嫂与昭昭家人相拥而泣,长兄李衷虚弱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声的安慰着两人。
看见来人李鹤以后,李衷勉强抬了抬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李鹤默默点头示意后,然后从长嫂怀中把昭昭抱起来。
昭昭一开始还有所抗拒,但看见是李鹤以后,又紧紧搂着李鹤哭泣。
“叔叔,爹爹这是怎么啦。”
李鹤轻轻的拍打着昭昭的背部,轻声细语的开口。
“爹爹生病啦,所以昭昭不用担心,过一段时间爹爹自然就会好起来的。”
“真……真的吗?”
昭昭抬起已经哭的面目全非的小脸,纯真懵懂的看着李鹤。
“当然啦,难道你不信叔叔吗?”
“我信!”
“那不就好了,对了,你看叔叔还给你带了什么?”
说着,李鹤就从后面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糖人,放在昭昭面前晃悠两下。
一瞬间,昭昭的注意力就全被李鹤手里的糖人吸引了。
“糖人!叔叔我要~”
李鹤却将手向后一缩,没有让昭昭轻易拿到,故作严肃的说。
“这个是昭昭昨天学会十个字的奖励,今天昭昭的目标是乖乖的,现在爹爹生病了。所以一会儿昭昭要让爹爹好好休息一下,还要好好安慰娘亲,这样的话,明天还有糖人。好不好?”
昭昭睁大了眼睛,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床上的李衷和床边逐渐停止哭泣的长嫂。
李衷艰难的点了点头表示回应,长嫂也慢慢停止了哭泣。
于是昭昭又扭过头,一件认真的对着李鹤点了点头。
“叔叔放心!昭昭一定可以做到的。”
“喏,拿着吧。”
接过李鹤手中糖人的昭昭终于有了点点笑意,从李鹤怀中跳了下来,先是摇了摇长嫂。
“娘,叔叔说了爹爹只是生病了。我们去外面吧,让爹爹好好养病。”
望着长嫂泪眼朦胧盯着自己的双眼,李鹤默默的点了点头。
于是长嫂也不再多说,牵起昭昭的手,顺从的离开了屋子。
解决好俩人以后,李鹤坐到床边,大致的扫视了一下李衷的情况。
刚才没有近距离的观察,如今一看,果然伤势严重。
两条小腿血肉模糊,白森森的白骨肉眼可见的变形。
李鹤轻轻闭上眼,努力忍耐着内心冉冉升腾几欲爆发的怒火,面容几次抽动,双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在李鹤的人生规划里,不论那一条,第一选项都是长兄一家和自己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李衷兢兢业业的操持着这个小家,自己饭量奇大无比又没有上工没有收入,一家子全靠李衷摆摊微薄的收入,李衷也没有让自己饿肚子,宁愿自己每天都只喝野菜汤,也要让自己吃饱。
作为一个恩仇必报的人,李鹤不仅要帮李衷在内城站住脚,如今还要帮李衷讨一个公道。
现在的当务之急,自然是确定罪魁祸首是谁。
李鹤一边用热毛巾帮李衷擦拭着身上的污渍,一遍轻声开口。
“长兄,我知道你不舒服。我给你找的郎中已经在路上了,你且忍忍。”
“我虽然不清楚事情到底什么情况,但八成是你被人欺负了对不对?”
李衷面容凄苦,干瘦的双手默默的抓紧了床沿,欲言又止。
对此,李鹤都收入眼底,语气平和的继续开口。
“长兄,你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