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像梦一样。

神玄帝的身躯又变得透明了几分，阳光从他龙袍筛过，在他身后的地面上，画出一道淡红的妆。

“谢谢你。”神玄帝目不转睛凝望晨光源头，轻声说道。

寒续想着这位帝皇被摄魂之后，为人类争取的时间，还有与兽皇抗争所作出的努力，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没有这一切，也就没有现在的这一切，他也真挚地对这位他和王眸眸一直嗤之以鼻的帝皇真诚地说道：“也谢谢你。”

寒续有些话想问，关于自己的父母，关于马莹。

神玄帝也有些话想问，关于百里寒秋，关于自己。

不过两人欲言又止，最终都没有问出口，又都打消了念头。

因为，一切就这样吧，所有都该画上句号了，就这样了，挺好的。

哪里还有什么恩恩怨怨，直到现在，还放不下呢。

神玄帝落寞地垂上了眼睑。

“朕，心满意足。”

这一刻，他还是那位黑虎山顶一览天下小的千古一帝。

这缕和盘古抗争至今，都还没有消散的亡魂，终于在这个时候彻底地放弃了抵抗，徐神风家族最后的血脉，神风联邦最后的帝皇，终于垂上了眼睑。

亡魂慢慢消散，如同脚下秋黄的叶尖上悬挂的露珠，在阳光底下，慢慢地消散。

土丘上，只剩下寒续一个人。

他手托着沉甸甸的脑袋，沉甸甸的脑袋也把沉甸甸的手压得有种快要折断的错觉。

他则双目无神的望着朝阳，这张红色的圆脸，像是很多人的笑脸，像是母亲怀胎的孕肚，像是摆满了酒菜的圆桌，像是寒续火球卡里飞出来的火球，像是王眸眸那浑圆的身躯，像是，以往任何一次所看到的朝阳，也像是每一次日暮西山时，那依依不舍的曙雀。

朝阳还是朝阳。

人类还是人类。

赢了的感觉，真好。

寒续垂上了眼睑，沁出鲜血的嘴角，是淡淡的微笑。

他也垂上了眼睑，朝阳的光芒把他疲惫得如同一颗死树的身躯，裁剪出一道黑色的剪影。

这道剪影，像极了儿时那年，那年，也是晨光下。他坐在山顶时，一边打水，一边偷偷望着不远处的白帝，施展着凌风神谱，对未来一无所知。

像极在万渝城里，很多个早上，穿着黑色的作战服的灭世主坐在高楼大厦的顶端，看着众生芸芸，还有城市楼宇百剑穿插中金乌展翅而起。

寒续带血的嘴角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真好。”

：因为在外地，没办法，一大早爬起来写的，最后还剩下一章，七号的时候能更新出来，然后顺便开始新书，希望大家支持，爱你们

卡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