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有意外。

通体漆黑的九婴从开始便将光团所幻化的九婴彻底压制，先是九颗头颅，然后是身躯，全都被它吞食。

两个九婴此时只剩一个。

与最开始相比，九首凶兽的身躯明显凝实了许多，位于中心的头颅眼瞳中也明显多出了一抹灵动的神采。

这让白亦珺不禁有些期待，若是它收集到足够多的铭文，是否在未来的某天，可以真正重现覆灭在历史中的上古凶兽？

思绪收拢。

烛火熄灭，黑暗侵蚀了视线。

意识沉寂了一瞬，诸多现实层面的沉寂的感官渐次苏醒，声音像是从极远处传来，而后渐渐清晰。

是雷声，震耳欲聋的雷声。

阴云滚滚，雷芒如海，涌动的雷霆将阴云渲染成了蓝白的色彩，遥遥望去就像是某种半透明的软体生物，聚拢化作了整片足以遮蔽苍穹的云层。

在这种浩荡天威之下，即便是踏足崛起之路的生灵亦会心神震撼，自然的力量永远都让人心生敬畏。

此时却有生灵盘踞其中，雷霆拱卫，似乎是此处的王。

……

地下。

女子盘坐，面前是一道光幕。

“啧啧啧，看来跟你所猜的差不多，那东西居然真的过来了。”

黑色的影子凑上前，看着光幕上所呈现的信息，不禁发出了轻快的笑声，颇有种幸灾乐祸的模样。

“看上去，像是灵魂层面的湮灭……”

女子眸光闪烁，并未在意黑影的态度，大部分注意力都落在了信息上面。

残骨长老遇袭。

这道消息在第一时间送达了此处。

“不光是灵魂哦，说不定人家直接侵入了梦境，在里面把他轻轻松松灭掉了。”黑影掩着嘴巴轻笑。

女子静静看着她，等待着解答。

“别忘了，残骨可是直接把自己的骨头都换成了那些他从遗迹中带回来的骨头，荒古石像又被那条蛇妖得到了，按照它的实力应该能发现其中残余的灵，残骨的灵魂中肯定也有相似的部分，所以只能算他倒霉。”

女子沉吟，微微颔首：“的确。”

按照常理来推断，事实十有八九如此。

“怎么样怎么样？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黑影顿时兴奋了起来，几乎贴到女子脸上，“那条小蛇既然能侵入残骨的梦境，肯定已经来到这附近了，所有长老都出马探查如何？这么多年过去，恐怕有不少人已经忘记了万妖门到底多强，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

黑影激动说着。

显然，她并不是对这件事本身关注，而是单纯的想要搞事情。

而且搞的事情越大越好。

女子沉默，从始至终未曾开口。

片刻之后，黑影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我说的你都听了没有？”

女子似是恍然回神，抬头看向她：“没有。”

黑影似乎是有点生气了，却也拿她没什么办法，原地转了几圈，这才在女子旁边坐了下来：“所以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等待便可。”女子抬头，眸光似乎穿过了大地的阻隔，“它会自己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