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骨长老陨灭的消息并未传播开来。

除了仅有的少数人知晓外，其他人对此根本一无所知，好在残骨长老本就没什么存在感，有的弟子甚至都不知道宗门中有这么一位长老。

山下城镇的日子倒是一如既往。

只是阴雨连绵，莫名惹人烦忧。

“……却说那山神，身躯万丈，只是一个甩尾便把一座山头打上了苍穹，崩碎的大地涌出清泉，荒古石像丝毫不惧，九个脑袋分别喷吐着火焰与洪水，眨眼间便将其焚烧冲刷得干干净净……”

酒馆中，说书人绘声绘色，江湖人如痴如醉。

除了说书人的声音之外，再没有其他声音。

“……只见洪水滔天，天上居然出现了一条翻涌的大河，从九天之上落下，注入星空当中。”说到此处，说书人喝了口茶微微一笑，“诸位，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这就没了，太短了吧？”

“你这样容易挨揍的知道吗？”

“嘶，想打人……”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可众人说归说，动手的一个没有。

“公子公子，后面发生了什么呀？”

温雅公子撑着一把雨伞，女童牵着他的衣角，脸颊因为兴奋红扑扑的。

“我怎么知道。”缘无生笑着摇头，“我当时又没有在场。”

“还有公子也不知道的事情吗？”

“哈哈，我不知道的事情很多。”

女童的注意力很快被周围的摊贩吸引，拉着缘无生跑来跑去。

缘无生无奈，却也早就习惯了。

片刻后，两人回到了暂时居住的小院。

缘无生推开窗，铺开画纸，女童在一旁研墨，少见的安静。

公子要作画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旁，公子作画的时候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具体怎么样她也说不清楚，至于画得好不好她也不知道。

不过那些人很喜欢公子的画。

她记得有一次他们为了争抢一幅画，差点都打了起来。

温雅公子提笔。

落墨。

灵萦绕笔锋，在画纸上游走，点点墨渍渐渐勾勒场景，随着时间推移，大体轮廓渐渐清晰了起来。

九婴盘踞大河，背后是无尽星空。

大蛇居于山巅，持剑。

像是要将整个天地都劈开……

片刻后，缘无生落笔，轻舒了一口气息。

“公子，这画叫什么名字啊？”女童好奇开口。

“暂且还未曾想好。”

温雅公子微笑，目光却落在了大蛇持有的长剑上面，那是一柄看上去颇为残破的长剑，看上去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却又好似整幅画的中心。

神兵有灵。

沉寂如此之久，或许在它手中能绽放出最绚丽的火光。只是不曾知晓，这次万妖门又有多少人会化作点燃火焰的薪柴。

……

风雨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