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瘦汉子这才抬头看,扔出元宝的正是李愔旁边的房遗爱,房遗爱得意的轻轻撇嘴:“够吗?”
房遗爱一向出手阔绰,今日为了讨好公主,出门时更是带足了钱,这点钱实在是小意思。
房遗爱不仅拿钱爽快,而且他压根就没打算让李愔还,毕竟李愔替自己的父亲在皇帝面前说了好话,让父亲得以官复原职,房家欠李愔一份人情,这钱就当还李愔人情了。
汉子连忙点头:“够,够……”
李愔也不跟房遗爱客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口说道:“那钱算你入股了,原始股。”
“入股?袁氏的股?晚香阁的那个袁氏?身上特别香的那个?”房遗爱不明白李愔说什么,还以为李愔要让他再拿钱出来,所以他下意识捂住了胸口的钱袋子。
“胡扯什么呢?”李愔暗道,我哪知道袁氏手法好不好?他的额头垂下无数条黑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着牙说:“跟平康坊没关系,是咱们铺子的股。”
说着李愔转过头看向黑瘦汉子:“咱们现在立契吧。”
黑瘦汉子收了钱,人家要求立字据,他自然没法推辞,只好点头。
李愔很快就写了两张相同的契书,招手对房遗爱说:“来吧,写上你的大名。”
房遗爱看不懂李愔的操作,一脸的茫然:“我签名?不是你要开铺子吗?”
李愔哪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只能应付道:“你不是出了钱了嘛,你是股东,还是原始的,当然你来签了。”
只要房遗爱签了名,以后这对外就是房家的买卖,出了事,自然是房遗爱兜着,自然是他老子房玄龄去擦屁股,御史们就不会弹劾我了。李愔觉得自己这个安排简直是天衣无缝。
房遗爱似乎好像仿佛感觉……哪里不对……仿佛好像似乎有点上贼船的感觉,可是想了想,自己确实拿了钱,李愔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李愔此时转头对刘长和狄知逊说:“能否劳烦老坊正和狄兄做个保人?”
刘长有求于人,又不想花钱,所以这个保人不当是说不过去的,况且是当面钱货两清的买卖,自己担的风险也有限,想了想,只能瘦驴拉硬屎,硬着头皮也得拉了。
狄知逊倒是十分爽快,想也不想便在保人处写上了大名,李愔看了狄知逊的字连连赞叹,那一笔字真个龙飞凤舞,神采飞扬,精气神十足。
不料此时那黑瘦汉子突然变脸:“我先说好啊,一年三缗只是铺子的租金,这里一铺子的货钱还得另算,我当时可是……”
李愔没等他说完就摆手打断了他:“货你都运走,现在就全部就搬走,一点都不要剩,把铺子给我留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