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怎么暗流涌动顾昔时早已无暇顾及，她专心于手中的道书，这么一晃便过了一天。

“先生，‘天常之道，生物而不有，成化而不宰’以及到这里的句子，何解？”前面几无阻，却于此句话卡住，顾昔时想很久仍得不到正确题目，只觉自己的理解中总差了些什么，她前往道阁，恰于教谕院中找到了正在布小雨术的李苍鹤，便忍不住问出了声。

李苍鹤布雨的动作一顿，面上的表情似因这个月来顾昔时终于前来询问他关于道之事而柔和下来。

“你仔细看我这雨，可有体悟。”李苍鹤未正面回答顾昔时的问话，反而令她去看自己所布之雨。

细细密密的小雨渐入了她的视线中，顾昔时似有所悟，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布雨，只因想布，而受雨之物，只管受此恩泽，不曾感知雨的生化长育之德。我未想得其感恩，它们的生死也同我无关，我只是出于意愿去布雨罢了。”李苍鹤布的雨小了些，他注视着认真思考着他的话的顾昔时，搜集整理了下大概的意思，编织语言。

道生一，而有万物，虽生万物，却不主宰万物，而任由它发展。

或高或瘦，或大或小，皆取决于万物本身，万物依道而生，得道恩泽，却无物感道生化长育之程。故既因道生而不被宰，因道死而不怨。

“可是教谕，我还是不懂。”李苍鹤忍住了以上的千言万语，却未料顾昔时思忖了半天，仍是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