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哪里未懂，哪里不懂。”李苍鹤收了行雨诀，拢了拢衣袖，问道。

“道生万物，为何万物不知其德。”顾昔时认真地盯着李苍鹤看，未出其所料地问出了此问题。

“既知其德，又该如何？是立身于道之上，是浑噩地匍匐道之下？”李苍鹤反问着，现实的残酷棒槌，一下子喝醒了顾昔时。

“那我们道，又是为了什么。”顾昔时因为李苍鹤的一句反问，彻底愣住，甚至于那一直坚定的追寻道的心开始动摇。

万物皆有灵，亦不愿只伏于道之下，不知其德便罢，知其德，还真不知今后会如何。

“为了生存。”李苍鹤看着那又陷入了迷茫的小胖丫，不由想起了初见她陷入沉思的黄昏之时的样子，目光不免柔和了下来。

“天生万物而不有，可万物间皆存竞争，因有道才有生，于是为了生存，为了种族的延续，故去学道，向当初衍化我们的道借取得以存活的力量。”世间种族，不止有人，族间之战，亦不可避免，为了强大，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逼自己去学道学法。

很多时候，他们不是不知其德，而是知其德，于是才更想保住自己的种族，不去辜负当初创造他们的道，即使有些时候，他们在追求道的时候偏离了常路，甚至出现了欲主宰道的心思。

李苍鹤摸了摸顾昔时的脑袋，一番参杂了大量信息的话，隐隐令顾昔时触摸到了一个从未有人向他提到过这一点：这是个不安定的世间，盛世之下，是粉饰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