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咳……”断裂的气管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血液喷涌而出，淋湿了那个拿着匕首行礼的小‘骑士’。

布衣已经变得黏黏糊糊，乔希索性脱去衣物，将它丢在刚刚倒在泥土中的混混身上。他伸着懒腰，踩过尸体的脸颊向前走去。“留几个人收拾一下，我们先去前面看看还有没有需要问好的人。”

“是！乔希队长。”

属下的鞠躬让乔希很受用，但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身影出现在远方，他也只能叹出一口气后，头也不回的命令“啧，顺便去个漂亮的家伙拖住那边的守卫队。”

遇到这些‘警犬’并不倒霉，相反，这很幸运，因为杀戮出现在这条街上的很多地方，每拖住一队守卫队，就让整个行动安全了不少。

……

有很多身为队长的孩子像乔希一样，带着自己的属下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解决那些巡逻的混混。比如直接从背后偷袭、或是直接正面战斗，还有非常天才的孩子让自己手下的小女孩脱去衣服躺在路边，然后在混混发情时用压在身下的武器送他们上路。

女孩们并不介意这样做，骨瘦嶙峋的她们早就体会过了人生中所有恶意，饥饿、寒冷、肮脏、孤独、抛弃，如果不是‘公正之眼’在几天前接纳了她们，那么老树街的小房间或许就是她们最后的出路。

尼克帮的每个人都有相对应的孩子在盯着，但暗杀街道上巡逻混混的队长里，没有一个是杰尔西的属下。

对一个善于观察的聪明孩子来说，做到这样的事情并不困难，只要观察每个人的巡逻规律就好。

毕竟战斗就会有伤亡，而去暗杀那些在家里睡觉的混混们，风险就少了很多。在抢夺‘公正之眼’最高领袖位置的战争里，每一名忠诚的下属都是宝贵资源，更何况，大人最近似乎是有了调整十名领袖的打算，否则也不会在前几天忽然培养起她……

漆黑小屋的窗户被打开，瘦弱孩子咬着匕首，悄无声息地走过满地酒瓶，靠近床板上酣睡的混混。热刀划过黄油，利刃隔开喉管，液体从脖颈喷得老高。

雨点落下是房间里唯一的声音。

当尸体停止挣扎，孩子直接用床单包裹住那个混混，点起火把后在窗口挥舞两下，示意外面的同伴可以进来收尾。

街道上隐藏着很多人，对应着一个个从窗口亮起又熄灭的火光。那光芒亮起的时间里，每个窗口都可以看到瘦弱身体站立在血雨中，带着满脸兴奋又单纯的笑容，和染红的匕首。

……

一份份汇报被送到范斯特面前，七十二名在外的尼克帮混混已经全部确认解决。

“该你们了，尼尔。”范斯特闭眼坐在桌前，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怎么，在我们刚刚打算直接解决尼克的时候把我们拦下喊来这里。现在又让我们动手，却不打算加个‘请’吗？”

“那么，如果你们完不成任务，就‘请’死在那里。”

“……”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凝重。

尼尔站起身，将自己的脸慢慢紧凑在范斯特耳边。“你最好祈祷大人永远都这么向着你。我亲爱的‘老大’。”

“不劳你费心，‘十指领袖’。啊！这个名字不错，以后就这样称呼你们好了。”几乎贴在耳边的人似乎又想说什么，范斯特连忙挑眉，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态。“哦！不用提醒，我会记得向先生报备的。”

尼尔直起身，牙齿狠磨了几次后，最终一言不发地挥手，带着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