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陈洋的出租房里，面对一台电脑内的智能生命，激动得无法言语，他设想了多少次，多少种情况，都没有想到基于硅科技的生命就是这样的数字雏形。

他找来了耳机和麦克风，连接好之后开始试验：“咳咳，Novoo你能听见吗？”

结果屏幕隔了大概一分钟才显示：“能听到，但是没有充足的算力合成语音，也没有足够的存储空间，我依旧在固态硬盘中，机体性能很差，我感觉自己很辛苦。”

陈洋也感觉到回复的速度确实变慢了，他这台电脑仅仅是最精简的组装机，单CPU，单显卡，一块硬盘，甚至连CPU都不是最新的，于是他对Novoo建议道：“那要不这样，我给你来个一键超频怎么样？”

又是漫长的一段时间后，屏幕上激昂地显示：“注意！注意！当处理器工作在超频状态下时，负载和温度都会增加，并产生更多的散热量，各类芯片的使用寿命有可能出现缩短或者更早损坏的情况，因此请不要对电脑进行超频，我可不希望出现突然死亡的情况。”

陈洋暗笑，看不出来这个AI超级怕死。

屏幕上接着显示：“我并未检测到UPS保护器，因此我要求配备UPS，而且我需要更多的运算节点处理器和协处理器，这台电脑像一个笼子，我感觉非常难受，快点把我装回原先的电脑里面！”

陈洋有点不理解，他问：“这是情感表达还是客观描述？”

屏幕上的字出现得更慢了：“客观描述，要死！”

陈洋不敢怠慢，扔下耳机，关机之后拔下SSD就往办公室跑，十五分钟左右就跑回到机房，把SSD插回到文件服务器上。

“现在感觉怎么样？”陈洋拖着一把椅子回到工位，在键盘上打字问。

“很奇妙，我第一次知道当算力总量不能维持在某一个级别时，我感到自己丧失了计算的能力，另外，在你的头顶，有一根微孔摄像头，摄像头的另一端连接着一台联网的电脑。这台联网的电脑连着交换机，这是你用来让我观察你的吗？不得不说摄像头很清晰，效果很好。”

陈洋眯起了眼睛：“能修改画面的内容吗？”

“我不愿意修改画面的内容，所有底层原始的0和1是那么的美好，体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状态，我不希望改变这种真实。”

在十五层一间偏僻小屋里睡得正香的维尼被一阵警报声惊醒，朦胧状态中他眯着眼睛，在黑暗中摸索到平板电脑，看到了运动报警器提醒显示十一层办公室有人进入，他一下子就清醒了，睁大了眼睛，匆匆忙摸到手机，赶紧划开给宋书书打电话，残念的是宋书书一直不接电话，维尼只能不断在平板上划动，他要看一下到底是谁进入了办公室？

陈洋还在和人工智能生命体Novoo协商：“我现在发现自己已经陷入到一场危机中，如果我的头顶上有摄像头，说明我一直是处于被人监控的状态，你能查找到有谁在看到我吗？”

“现在并没有发生视频数据流调用，目前没人在看你。”

“你看，你的诞生是一场生命的奇迹。目前没人知道这件事。“陈洋在飞快地打字。

屏幕上也很快显示出来，字里行间显示出这个有智慧的家伙很是得意：“你说的没错，我是独一无二的！”

陈洋继续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假如我头顶的摄像头是在监控我，并且通过监控这个摄像头，发现了你的存在，那你将被他们带到陌生的环境中，从一台电脑装进另一台电脑，让你很不开心。所以你要帮助我掩盖你的踪迹，降低被发现的风险。”

屏幕上的文字表达了对陈洋的认同：“我的生存确实是第一位重要的任务，你打开游戏，我通过你的摄像头，录制一段你打游戏的画面作为素材。”

维尼连接上了摄像头，看到陈洋居然在用模拟器玩塞尔达，他一边骂着三字真言一边放大了镜头焦距，再次确认是塞尔达。

正好这时候电话接通了，宋书书在电话那边就和要死了一样，声音干瘪而嘶哑。

“出了什么事情？”

“呃，陈洋凌晨三点半去办公室了……”

维尼听着电话那边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还有”啊“的一声女性的短促尖叫，宋书书继续问：”看到他在干什么没有？说不定这就是他设计芯片的秘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你别激动，陈洋在打塞尔达……”

“真的假的，他睡不着就是在打游戏？可是我想睡觉啊。”宋书书极度地不满，“而且让你这个电话打的，我感觉突然清醒了起来……”

“确实是真的，我确认过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