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中哀婉,前事宛若浮云,弦外之音终是离愁别恨。
邵晖见此,悲伤难以自抑,不禁滴下眼泪。
一曲终了,众人恍然,纷纷击掌赞叹。
那扶着琵琶的姑娘眸光灵转,一番谢过之后,露出百媚一笑。
颜笑温雅,正合人心,众人怦然心动。
邵晖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在此一瞬,忽然酒楼的一位小哥提壶饮酒,半醉半醒,正朝着邵晖撞了过来,瞬时扑倒在地。
这一撞,撞失了人情味,撞丢了邵晖随身的玉镯,亏得邵晖躬身将他扶起,轻声问道:“这位小哥,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那小哥斜眼轻看邵晖一眼,冷若冰霜,并未有感激之意。
他冷冷一笑,顺手拾起邵晖的玉镯,起身离去。
寒雪腊月,酒肆人间,倒也是常事。
若是酒后能吟诗作赋,那也只有李春风。
邵晖摇头,想到书音对苏俊熙一往情深,心中念念不忘。
突来的奇遇,让邵晖遇到姜少宣,又想到少宣刚才说到了苏俊熙。
于是,邵晖便朝着春花楼走去。
春花楼下,一副悲景令人怜悯,棺材依旧,却不见林老伯的身影。
入得春花楼,楼上宾客骚动,有的酣然若醉,有的成双成对。
看来近日里,春花楼生意大涨,骚客肆意玩乐。
醉搂佳丽美人,甘愿倒在那霓裳烟裙之下,一片畅然欢笑、激情骚动,尽是贵族的奢华享受。
兴时玩乐,无心也可孤身品酒,一醉解千愁。
似乎春花楼上不见李春风,连老鸨也不知所踪。
邵晖叹气,乱世求富贵,富贵如浮云,又是一番铺张浪费。
“你这贱人,就是矫情,还不快去给我接客?再跑我打断你的腿。”素来老鸨不在,这做主的自然的经验丰富的柳大姐了。此时,她正指着那刚来姑娘大声训斥着,也不知那位姑娘是第几逃跑,又是第几次被抓了回来。
可怜如此娇媚清秀的姑娘,居然受到如此虐待。
现在知道为什么林老伯会摆着一口棺材在春花楼门口大吵大闹了。
因为此时受虐的姑娘正是林老伯的女儿——林晓茵。
怨娘是她的姐姐,姜少宣正是她的姐夫。
厢房中,林晓茵身着雍容华贵,浓眉梳妆,正是依翠偎红让人心动不已。
人知善恶,却不知罪孽深重。
春花楼是男人的天地,却是女人的地狱。
忧忧泪腮中,林晓茵一朝入愁,千般恨。
面对柳大姐的蹂躏,她无力抵抗,只是狠狠地诉道:“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你不是人……”
柳大姐心中一怒,又用鞭子抽了几下林晓茵那娇弱的身躯,横眉怒目:“再吵,我撕烂你的嘴,再把你处宫,让你生不如死!”
“你这个畜生,你不是女人吗?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不得好死……”林晓茵咬牙切齿,深深恨意中又娇弱不堪。
“哎哟,大姐,您就别跟她废话了,把她拖下来,跟客人玩几次滴蜡,她也就老实了,就慢慢地会懂得规矩了,何必动怒呢?”
楼下正有一位伶人偏然而来,娇声故作,眼波流转,喜怒无常,面无三分喜色,实在令那晓茵冷冷生畏。
春花楼中,各个厢房门前都会有一块牌匾,分别提着房中主人的名字。
邵晖闻得此声,便朝着打骂声而去。
上得房楼,进了箱门,邵晖忽然止步。
鼻翼微动,浅浅花香逸散而来,令人闻之欲醉,飘如醉生梦死。
可惜那娇翠欲滴,清秀脱俗般的女子正被绑在椅子上任人蹂躏着。
邵晖走去,正瞧到那楼中的柳大姐挥鞭打在晓茵姑娘的身上。
于是邵晖大喝一声:“老鸨,找人来接客,我要你们这儿的王牌。”
柳大姐转身一看,又娇声嬉道:“哎哟,这位爷,不知您要找哪位姑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