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李春花是这里的王牌,给我把春花叫来,好处少不了你的。”邵晖说着,冷眼直视,随手扔了一根金条给柳大姐,郎声哼道:“这算赏你的,把春花找来。”
“哎哟,这位爷,那不好意思了,我们春花她不在,今儿不接客喽!”
平日里有酒有客的地方,就有春花,哪怕是卖艺还是卖身,可现在邵晖瞧来,不见李春风也不见李春花。
李春风素有三年不出春花楼,如今却人影无踪,这也是一桩怪事。
既是如此,邵晖便故意刁难。
“既然你收了我的钱,那也不能白收,我也不与你为难。”邵晖看向林晓茵,又对着柳大姐,轻笑道:“今天我就要这位姑娘来陪我。”
“这……”柳大姐迟疑了一下,又瞧着邵晖。
“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还是嫌钱少了呢?”
“不是……这位爷,只是这姑娘怕是服侍不了爷,因为……因为她没有接受过训练呀!”
邵晖轻笑,又看向晓茵姑娘,满脸的恨意与不愿,面容焦脆中她眼泪缓缓下落,又哭诉着:“你放开我……你放开……”
晓茵身体娇弱无力,只为保全自己的清白之身,她无数次想挣开那捆绑自己的绳索。
尽管声声哭诉,却也没能博得柳大姐的怜悯之心。
“姑娘,你也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爹爹吧,谁叫你爹爹欠债不还,那姐姐也是没有办法的了,等你什么时候把你爹欠下的债务还清了,那你也就自由了。”
地主尽享富贵,平民却任人宰割。
欠债还钱,虽是天经地义,可放高利贷鱼肉百姓,更是危害人间。
林晓茵瞧着邵晖,一双怜人的眼神充满了她的整个眼球,她想着为何命运如此捉弄贫贱之人。
泪花泛眼,眸中似情,深深哀求。
邵晖轻看那姑娘一眼,又洒然说道:“这位姑娘我要了。”
“可是……”柳大姐迟疑不定。
“没有什么可是。”邵晖说着便前去解开那姑娘的绳索,随后又扔了两根金条柳大姐,凌声说道:“这两根金条,就当给她赎身了,这位姑娘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邵晖眸中冰冷,语中声声凌厉,好让柳大姐心中生畏。
之后他又对着林晓茵微微轻笑,面容温和,又躬身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从未谋面,巧秀之容却让邵晖觉得她如此的温雅。
邵晖将晓茵轻轻扶起,又温声说道:“我们走。”
邵晖扶着她正要离去,柳大姐眼睛横了一下,对着林晓茵怒目而视,又笑着说道:“这……这位爷,还真不好意思,她还不能走。”
邵晖转过头来,冷眼看着柳大姐,淡淡道:“怎么,你嫌这两根金条少了?”
“不……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春花楼的其她姑娘,您都可以带走,唯独这个贱人您不能带走,您给再多的钱也不能带走她。”
“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这春花楼?”邵晖重叹了一口气,面色冰冷,斜眼怒目。
“这位爷,她可是李公子指名要的人,我……我也做不了主呀!”柳大姐无可奈何,又缓和诉道:“您……您这不是在为难我嘛。”
“李公子,不知这苏州还有哪位李公子有如此大的权利啊,我倒想见见他。”
“那还有谁嘛,自然是李春风,李公子了,您今儿要是带走了这位姑娘,那……那我还怎么交差呀?”
如此厚颜无耻,死性不改,殊不知她已经祸害了多少小巧闺秀。
邵晖心中莫名的心痛,不止是林晓茵的遭遇,更是心痛书音,竟然被逼到了如此地步。
时过两个时辰,或许书音已经离开了苏州。
若不是苏俊熙失约,书音又久久对他思念,或许邵晖只认为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邵晖突然气势凌人,威胁着柳大姐,大怒一声:“这位姑娘我得带走,楼我也要烧——”
此言一出,柳大姐吓得直哆嗦。
因为她知道,在苏州甭换是哪一个地主,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儿。
眼前的邵晖既然出手这么阔绰,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
“我看谁敢?春花楼还容不得外人放肆——”
语中惊人,沉着大气,声音高冷而底气十足。
邵晖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身后的林晓茵忽然黯然失色,一口咬在邵晖手上。
那憔悴的面容对着邵晖微微一笑,随之从后窗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