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拿起一小盏的酒,一口灌了下去,
“那尸体是惨啊!被大虫开膛破肚,内脏全部被吃完了,四肢和头还有躯干的肉却是一口都未食之……”
“可你又怎么知道一定是大虫干的?大虫会只吃内脏不吃肉吗?”
我把自己桌上的一叠花生米放到仵作面前,满脸的求知欲,
“仵作大人,我是真的很好奇啊……”
“咦……你这个小个子男人好生的恶心,一副女儿家的作态是想做什么?”
我一时竟然都忘记了自己此刻正是男装的扮相,急忙敛了脸上的娇羞,
“那您告诉小生呗,大伙不都很好奇吗?”
周围一票人听我这么说,也都跟着附和了起来,多半也都是为了听个热闹。
“我做了二十年的仵作,人动的手和野兽动的手还是分得清的,先不说人开膛需要用利器,光是看看那肚子上一塌糊涂的切痕和乱飞的肉末就知道是饿极了的猛兽干的好事,更甚者,那老道的身上,还有一样东西。”
小胡子再一次抬手捏了捏他颊边的两缕胡须,脸上散发着精光,
“他的左肩上有三道很深很深的爪痕,深可见骨。是那猛兽扑在他身上时所留下的。”
“原来如此。”
“不愧是仵作啊,观察入微!”
“这么可怖的场景,你竟然也能面不改色的去验尸,佩服佩服!”
……
周遭的一票人都开始捧小胡子,直夸他胆识惊人,看见此等场面还能淡定的验尸,说的好像他们一个个的都跟在仵作屁股后面看着他验尸一般。
“噗,哈哈哈哈哈。”
“你在笑什么?”
那仵作本来沉浸在众人的夸赞之中,听到我轻微的笑声后,一下子就跳脚了,
“刚刚可也是你求我说,我才告诉你们的!”
“但是说了半天,你还是没有说出,这个老道的死和镇上发生的杀人事件有什么关联啊。”
我刚刚说完,仵作就气的站了起来,
“此等事件怎可真的对你们这群百姓事无巨细呢!”
他的面皮微微一红,伸手指着我的鼻尖,
“事件一定会有个水落石出,到时你再看便是!”
说完,仵作一撩长衫离开了客栈,跟着他的大胡子男人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见他们离开,周遭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去,徒留我一人对着一桌子的剩菜眼瞪眼。
“小哥啊,徐仵作在我们这里可是很有名望的,你说话还是要客气几分呢。”
小二殷勤地过来替我收拾了桌子,
“您是外乡人,所以也不好对您怎么样,若您是本镇人啊,您今日可是逃不了一顿抽。”
我拖着下巴,看着小二麻利地收拾,突然想起还有一事未问,
“小二哥,镇长可有儿女?”
“有的,一儿一女,女儿已经嫁到外乡去了,还有一个未成家的儿子。”
“这样啊……”
我抬脚就要走回房里。
“小哥您这是要?”
“去睡个回笼觉,晚上还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