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门大街,东起府右街,西至西四南大街。
曾经是北平皇城的主道,现还紧挨着紫禁城的宫墙,是个相当车水马龙的地方。
街的两边,石砖木牌刷着颜色装点着屋宇店面,时不时还能看到点露出赤色的朱阁和歇山顶式的建筑,上铺黄色琉璃瓦。
不远处就是棚户区—因皇城墙逐渐被拆毁,西安门附近的城墙被拆除,只剩下孤零零一座城门,城门两边有许多小生意人做买卖,逐渐形成了区域。
是以,在现下的时段,人群和车流都往里头挤。
此时。
虎妞就这么逆着人流车列,大步的走在这般的西安门大街上。
她人高,步子也宽,走得很快,时不时着急的在人群中扫视着—人们挡不了她的视线。
很快,虎妞在茫茫人群中一定眼,就看见了醉酒的那个汉子—祥子。
祥子并没有像那高瘦车夫诉说的那样就快醉倒,只是人略有点迷瞪的往前慢走着。他头上的发式有些凌乱,像是出发时没有休整,或者本戴了个帽子的样子。身上是件极朴实,看着又很扎料的黑色新袄,没披着褂子,手上也没有东西。
出行在外风餐露宿的这些时日,祥子没比拉车时更黑,脸上的肤色比小麦还浅点,现在则泛着些健康红。只是人瘦了些,整个人失去前段时日那股温和沉稳的派头,显得有些狼狈、失措。
说来念去这些想法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虎妞心疼的往李样那赶去。
虎妞人走到李样身前,一股浓厚的酒味证明那高瘦车夫并没说错。祥子要么是掉到酒缸了,要么确实离醉倒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