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兄很明白在下这外号的由来?”
“不错!”
“那卜兄的目标应该就是在下?”
“不!”
“为什么?”
“捉贼捉赃,不能凭信传言,小弟也说句实话,起初小弟的目标真的是霍兄,但经过仔细的观察,兄台井不是猜想中的凶手。”
“何以见得?”
“大石桥的血案便是证明。”
“怎么说?”霍休云忍不住有些激动。
“霍兄在与白马公子交手之后便直接回店,当然不会分身杀人,这证明了凶手另有其人,当初南阳血案是误传。”
卜云峰一副坦然的神色。
霍休云的内心激荡更甚,照卜云峰这么一说自己的行止全在对方监视之中,他是神秘客的可能性更大了。
“小弟诚心结交霍兄的目的是佩服霍兄的武功,而霍兄身负嫌疑,自然愿意相助破案,对不对?”
“……”霍休云无言地点了点头。
小二又端上菜来,这一餐可说相当丰盛。
食客已走尽,只剩下他这一桌,谈话更方便了。
“重申前言,霍兄有需要小弟效劳之处么?”
“眼前不必,有需要时会借重。”
“好!这档事就此打住,我们痛快地喝上几杯。”
“请,在下敬卜兄。”
实际上霍休云心里并不痛快,他心悬着关晓瞳的下落,食不甘味,尤其想到送回来的衣物,使得他忧心如焚,关晓瞳究竟遭遇了什么,他简直不敢深想,真要是晓瞳蒙污,那才是天大的憾事。
倏地,他想到“白马公子”被震飞的兵刃神秘失踪,既然卜云峰暗中跟踪自已,说不定就是他悄悄取走的,不知道他是否发现了兵刃上的秘密?想问,但又忍住,他相弄巧成拙。
一餐饭吃了近一个时辰。
霍休云实在难以久待下去。“卜兄,如不见怪,在下想告退!”
“哦,是该结束了,霍兄尽管请便。”
“那在下就失礼了!”霍休云起身离座。
“霍兄!”卜云峰也站起身来,道:“小弟的身份只兄台一人知道,务请守口。”
“这不消卜兄嘱咐。”
霍休云相抱拳,径自步出店堂,现在他对卜云峰除了怀疑他是暗中援手自己脱出鬼树林的神秘客这一点之外,其余的疑虑已一扫而空,对方既是侦办血案的捕头,就事论事,两人迟早会联手行动。
出徐家集大街折向正南,没有多久便可看到一个大菜园,一畦畦的碧绿加上各色花圃,变成了一个五彩缤纷的大图案,美丽悦目。
霍休云远远驻足而观,他并非欣赏菜畦花圃,而是在察看形势。
一条小路直贯菜畦通达一椽三合茅舍,茅舍前围了半圆短篱,两条木柱没有安门,照卜云峰的说法,劫走关晓瞳的少女之一便是住在这里。
少女是以卖花女的身份在集上出现。
这里是她真正的家,还是门户中的一处秘舵?
一个头戴竹笠肩荷锄头的老人从茅舍门步了出来,看样子是要到园子里做活,霍休云快步沿小路走去。
老人到了短篱边霍休云正好迎上。
这老人皮粗肉糙,精神健旺,是个道地的乡农。
“您……找谁?”老人抬头问。
“找卖花的姑娘。”霍休云只好这么说。
“找我家丫头,什么事?”
“呃!买些时新的花,大批的。”
“哦!”老人脸上绽开了笑容,脸上的皱沟变得很深,道:“小老儿要赶着下园子整土除草,公子直接跟丫头谈吧!”
说着,回头前屋里大声叫道:“丫头,快出来,有位客人要买大批的花,你跟客人谈谈。”
“噢!”屋里传出一个娇脆的应声。
“公子,您请进!”老人向院子甩了甩头。
霍休云昂头走进。
老人健步离去。
一个村俗打扮的少女从正屋门走了出来,院子不大,两三步双方便已照了面。
丰盈的体态,秀丽的面庞,加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皮肤白净细嫩,如果换上一身好衣裳,还真的是个大美人,但霍休云丝毫不觉奇怪。
似水眸光照在霍休云的脸上。“公子要买花?”
“寻花。”
“寻花?”少女错愕了一下道:“公子不是集里人?”
“外来客。”
“噢!”少女微一蹙额。
“能到屋里谈吗?”
“这……当然可以,请进!”
屋里,木桌长凳,角落里摆放着农具什物。
霍休云手扶桌角,而上带着一抹微笑,定定地望着对方。
“公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