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付掌柜却笑了起来：“王大人，你急了。”

而后，他又端起茶壶，为自己添了一杯茶，揶揄道：“王大人，你皇城司之狐的名头看起来还挺唬人的，但这么多年的养气功夫，却还是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吗？”

王揩没了耐心，抓起茶杯，重重扣在了桌子上，声音逐渐变大：“付光阴！”

王揩顿了一下，语气决然：“你若不想帮忙，我现在便走！”

付掌柜看了一眼被王揩一掌拍进桌面里面的半截茶杯，又抬头看了王揩一眼，询问道：“事到如今，你又该当如何？”

王揩突然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了：“天子近些时日已经得罪了不少老臣了，朝堂之上已然人心惶惶。不如趁此机会......”

付掌柜摇了摇头：“不可，现在时机未到。”

王揩闻言，面色铁青，拍桌质问：“主人家想置我于死地，现在时机未到，难道你们要等我死了才动手？”

付掌柜面色严肃，语气认真地说：“呵，王大人稍安勿躁，天子脚下怎么会有匪徒敢动你呢？便是出了京城，敢于袭击官差的匪徒也自会有见义勇为之人拔刀相助。”

这下王揩神情终于缓和下来，又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模样，点头：“如此甚好，本官性命无忧，才会有更多的人愿意为魏王殿下效力，此乃是千金买马骨。”

“你真以为这一切都是靖江王从中作梗？”付掌柜眯着眼睛，若有所指地问了一句。

王揩闻言眉头紧锁，之前他也有过疑虑，可事态紧张，还来不及细想。

“依我看，这一切都是天子的苦肉计。”付掌抚了抚颌下长须，笃定道。

王揩一怔，却也信了这话，只是静静看着付掌柜，没有发出一言。

付掌柜却没有将这话往下说，反倒是感慨起来：“穷兵黩武、损伤国力，天子迟早将大周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能胜得西戎一次，就能胜得第二次吗？”说到这儿时，付掌柜脸上有那么一丝轻蔑的神色没有收敛起来，让王揩看得真切。

忽然，付掌柜这会儿又想起了一件关键之事：“哦对了，蒋烨此人，可还有消息？”

“自那晚剑州皇城司之变后，这狗贼便没了踪迹。”王揩摇了摇头，对蒋烨这个人他已然将其恨之入骨。

付掌柜呷了一口茶水润口：“不管此番是否为天子的苦肉计，我们都要找到这个蒋烨，万万不可让他回到京城。”

“我的人一直在寻他，很快便能有下落。”此事不用付掌柜多说，王揩才是对蒋烨去向最为上心的。

见诸事都已交代完毕，付掌柜还不忘嘱咐道：“天欲使其亡，必先令其狂。虽然上头这位风头火势正旺，但他似乎并不明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现在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王大人，我们只需要等着，这位就能引火上身把自己给烧了。”

付掌柜这话令王揩想到了自己此前鲁莽的行为，没有接下，点了点头，算作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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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城司总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