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王大人也被圣上给罢免了......”一位穿着黑色皇城司制服的官差神神秘秘地走了过来,只见他肩膀处铜线刺绣的飞隼格外显眼,此刻他窜到一伙皇城司文吏、校尉之中。
其中一位好信儿的校尉问道:“真的假的?你小子哪来的消息?”
“天子到处动刀,肯定是也......”另一位高个子的校尉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一位身型微胖的文吏直接问到了关键:“王大人那位子谁来坐?”
最后蹑手蹑脚走来的稳健文吏张望四周,小声道:“听说是那个姓曾的补上。”
听到这话,高个子校尉顿时有些嫉妒了:“他娘的,这家伙空降过来也就算了,陛下强行把西戎大胜的功劳安给他,现在为了让他上位,还把王大人给罢免了。凭什么罢免王大人?王大人犯了什么错了?不公平!”
“你不要命了?”稳健的文吏赶紧捂住他的嘴,然后解释道:“我和你说,你不要因为是王楷提拔起来的,就念他的好。告诉你,这姓王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偷偷看了卷宗,他为了打压姓曾的,甚至把剑州皇城司给灭门了。”
这几个校尉一片哗然:“不是吧?”
“他胆子这么大吗?”微胖的文吏显然有些不信。
稳健文吏好心劝了一句:“这还能有假吗?你们晚上机灵点,上头点名要去抓灭门的反贼,这事咱们最好都别参和。”
高个子校尉:“那这个姓曾的就是好人了?他滥用职权,连一个天牢出来的犯人,都提拔到了副指挥使,咱们多少弟兄干了十多年都爬不到千户,更别提副指挥使了。这其中不是卖官鬻爵的勾当,谁信呢?他当上那位置,咱们皇城司的弟兄还有出头之日吗?”
微胖的文吏补充了一句:“你说的那个副指挥使就是剑州那头的。”
“那王大人完全是为兄弟们出了口恶气啊!”好信儿的微微点头道。
“啧啧。”高个子校尉很是不以为然:“我要是圣上的伴读,他能做的事情我也行啊!”
稳健书吏这时突然一脸惊恐神色,立马起身捂住这家伙的嘴,脸色转变极快地挤出笑容,对着远处正走过来的曾鼎诚大声问好:“副总兵大人您来啦,王大人房间的物件,需要现在就腾出来吗?”
曾鼎诚笑容和煦地走了过来:“算了,我还是喜欢我自个办公的那屋,这屋就不必折腾了。”
然后曾鼎诚上前拍了拍高个子校尉的肩膀,打趣道:“小子,还没化劲啊?想当伴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不是化劲连被圣上正眼瞧的资格都没有。”
高个子校尉吓得立马跪下,很自觉的给曾鼎诚磕头,求饶道:“曾大人,我错了,我不该背后说您坏话。”
曾鼎诚一把将他拎了起来,摇了摇头:“无妨,是人都会犯错,倘若你们把嚼舌根子的功夫拿去提升武艺,研究宗卷,现在也不至于就是个校尉。皇城司今后用人,唯才是举,这便是我能给出的公平。”
“可若你武艺不精,争不过别人,那也不要觉得不公平了。”曾鼎诚还不忘补充一句。
曾鼎诚的目光扫过几人,然后笑呵呵地走了:“我在这,你们也不自在。我这就走了,你们继续聊你们的。”
这几位沉默着看着曾鼎诚渐渐远去。
那个高个子校尉突然开口:“我要回去练武了。”
而走远的曾鼎诚此刻耳朵里仍听着这几个人的对话,飒然一笑:“王楷,袁忠,你拿什么跟老子斗?老子敢给公平,你们给过吗?”
突然,曾鼎诚的笑容又凝固了,一想到下落不明的小云,曾鼎诚便是一阵头疼,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和曹家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