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捡起拐杖砸陈最的那一下,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瘫在地上,被陈最的保镖死死摁着头。
眼下现场的人已经乱成一团,谁也没想到方家少爷会在这个时间地点发疯。
陈最下意识将盛意护在怀里,因为手上的剧痛,他对其他感官几乎没有任何反应,额上沁出的汗滴到盛意的额上。
盛意心疼慌乱到不知道如何反应。
她看着陈最右手胳膊,想抓又不敢碰,流着眼泪最终哭喊出来:
"你的手....怎么办?医生呢?"
陈最听着她的啜泣声,单手将人摁进自己怀里拍了拍,本来想告诉盛意他没事,但手臂的剧痛让他无法忍受,不得不咬牙绷着下颌。
刘叔挂了电话,神色焦急:
"创伤骨科医生来不及过来,直接去医院。"
盛意额头蹭到陈最的胸膛,室内温度并不高,他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
"刘叔你带他去车上,我去拿止疼药。"
三人匆匆上车离开。
方汀可到的时候,陈最和盛意刚走没几分钟。
路上有点堵,她预料到会出事,还是晚了一步,没能阻止方曦源发病。
她示意自己自己的保镖将方曦源这个疯子拖走。
方曦源蛮力大,几乎是在地上纠缠了好一会儿不肯离开,抬头看着方汀可面露狰狞。
方汀可也懒得跟他客气,直接将方曦源的病例丢在他面前,明着说给方曦源听,实际上是说给刚才在场的见证人:
"方曦源,你如果想下半辈子过得舒服点,现在就别来在这里丢人现眼。"
方曦源看着地上的诊断报告和股权转让书,他挑了那份股权转让书翻到最后,脸色突然垮下来:
"你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前几天才得到律师的消息,老爷子遗产公证,他是方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方汀可冷冷开口:
"我还需要给爷爷灌迷魂汤?我只需要把这半年方家名下企业的真实财报发给他看,谁是扶不起的阿斗,一目了然。"
"方曦源,从小到大我什么都比你强,只是因为你是男孩子,爷爷更器重你,说你能传宗接代,这些年我虽然气不过,但也没公开和你争过什么。"
"你在方家窝里横,毁我生意,背地里调戏小婶,还物色各种类型女明星往小叔床上送,把家里弄的一团糟,现在丢人丢到陈家,被这么多合作伙伴看笑话,商人信誉所剩无几。"
"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跟我争,我今天来就是爷爷的意思,是他让我务必把你带回疗养院接受治疗。"
方家在北市屹立多年,怎么可能不被人盯上,有方曦源这个漏洞,眼红的人举报信一封一封往上面送,连带着他的丑闻也接二连三的被抖出来。
方曦源当年跟着陈瑾升没少碰那些有的没的,提前保释出狱除去脚伤,还有精神上的病症。
自小陈最就是方曦源对比的天花板,他起初是巴结在陈最身后的。
但陈最这人恃才傲物,发现方曦源是个草包,他并不怎么想搭理,反倒是在公事上和方汀可合作较多。
公然被陈最抢过几个项目,方曦源很丢脸,他把心思放在了和陈瑾升打关系,还有和陈家继女联姻的主意上。
方曦源起初是不介意陈最和盛意睡过,在他的价值观里,他们这种世家怎么可能会出情种?
共享一个女人是最常见的情趣,陈最以前不玩这些,不如就趁着盛意拉他下水。
直到联姻被陈最搅黄,方曦源才抽丝剥茧查出一些关于陈最的事情。
为时已晚,他和陈瑾升合作太密切,陈瑾升入狱他也连带获罪。
不恨陈最是假的,尤其他的腿,当年就是活生生被陈最用椅子砸折落下病根的。
查了这么久,他抓不住陈最的弱点,就从陈最的逆鳞下手,结果意料之中,陈最果然破防了。
方曦源解恨地躺在地上,用这种低级方式,让在场的人欣赏这场豪门狗血剧。
方曦源来葬礼的目的很简单:恶心陈最。
他就是要亲眼看着陈最这种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从高处摔落,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背后,也和他方曦源一样,藏着无数烂事丑闻,甚至比他还要不堪。
但方曦源没想到这个一直在藏拙的堂妹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他的丑事事无巨细地当众抖出来。
他面子上气不过,脸上的阴森的笑终于消失,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大声吼叫着:
"都他妈看什么看!"
方汀可笑了声,语气里不带丝毫情绪地和周围人道歉:
"十分抱歉给各位造成的困扰,我堂哥方曦源经医生诊断说明,精神异常,并患有重度臆想症。"
"今天出现在这里,纯属他的个人行为,和方家以及方家名下企业无任何关系,所述言论不属实,不可信,希望在座的各位明辨是非,切勿传谣。"
方曦源还想说什么,方汀可一个眼色,他的嘴被方汀可得保镖用手帕死死堵住整个人被拖了出去。
陈瑾升的葬礼就在这场闹剧中草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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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医院病房里,陈最换了干净的病号服,右手打了厚厚的石膏。
刚打完止痛针,他整个人微微缓了过来,手肘处的神经还隐隐刺痛,他身体有些虚弱,带着丝病气的脸色苍白。
少了往日散漫纨绔的气质,加上那张颜值极顶的脸,陈最到成了惹人怜爱的病美人。
盛意眼睛哭得红红的,徐舟野和方汀可推开病房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