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赵家的事到底是为何，家属院里暂时没人知道，毕竟多数人都还在加班呢，留在家里的去哪能得到最新消息？

还是得等加班的回来了才知道。

但不管出了啥事，小年还是要过得。

南方小年是腊月二十四。

除却惯有的习俗，许白棉也只能跟着看看，肚子渐大，她人也笨重起来，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但不妨碍她充当合格的气氛组，比如夸奖买回来的肉格外新鲜，比如夸赞贺瑜跟着织的围巾格外不错，以及在剪裁窗花时也搭把手，她负责出花样，云若锦负责剪。

距离年节明明还有几天，可他们家过年的气氛已经相当浓厚了。

即使没有那杀猪宰羊的条件，也早早就去供销社排队抢购到了米面肉蛋，还有各色新鲜的点心和新到的布匹。

贺家不光有贺钧川的补贴供应，云若锦和老贺也都是有自己的补贴的，加起来还真不少。他们分开跑了几次县城和市里的供销社，才算是把东西买完。

前些时候，或许是看许白棉无聊，云若锦不知道从哪弄了些蒜头，还有没吃掉的黄豆绿豆，连带碗盆一起，都托付给许白棉。

许白棉便开始了水培蒜苗、出豆芽的日子。

整日里醒来之后先看看蒜苗和豆芽的长势，再去裁剪衣物，时不时还要踩踩缝纫机，这生活倒也不算无聊。

等到了小年当天，祭灶迎春都是大事，除了要拜灶王爷，家家户户也都开始扫尘。

贺家现在住的院子不算太大，而且以前也只有贺钧川自己在这边住，前两年，云若锦带着孩子回来，也基本没住几天。

还是今年，许白棉和贺钧川结了婚，俩人在这住了些时日，但许白棉从怀孕后，就是市区和家属院两头换着住，这家里面的活动痕迹的确不多。

可打扫处还是得做的。

日用锅碗器具得清理一新，被褥窗帘罩布得拆洗干净，庭院屋顶和墙根也要彻底洒扫一遍，还有那檐下或许存在的蛛网，灶台盆地凝结的污垢……

看见的看不见的地方，都得做清洁。

还好，不是一天就要做完的。

许白棉依旧是打下手，基本就坐在院子里看他们忙活，即使她想干，其他人也不让她动手。

只是那检查屋顶和修补墙头的活计，他们到底是没能做，还是等着贺钧川回来整。

本以为贺钧川得忙到年后了，没想到的是，二十四当晚，一家人还在收拾晚饭呢，他倒是骑个自行车回来了。

就是行色匆匆，一脸憔悴，像是熬了几个大夜没睡觉。

灶台边，老贺刚将菜盛出来。

小菜地旁，云若锦蹲在那低着头。

“阿川？你忙完了？”云若锦正在琢磨菜地里还有没有苗苗，但最近天气的确冷下来，院子里的种子都没长。

一抬头，就看见贺钧川推着车进来了。

贺钧川点点头，喊了声：“妈，你在外面干嘛呢？”

云若锦指了指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