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王御史归隐遇险 小侠士仗义援手(1 / 2)铁血诛杀令首页

1521年,明武宗皇帝驾崩,明世宗朱厚熜即位,次年改年号为嘉靖。明世宗皇帝即位之初,在大臣张璁的辅助下大刀阔斧推行了改革,清理勋戚庄田、罢天下镇守中官、改革科举制度、革除外戚世封等等,内容十分广泛,成效非常显著,朝政顿时为之一新,所以获得了朝野上下的很多赞美之声。

不久之后,明世宗皇帝为了进一步巩固统治,开始狠狠打击旧朝臣和皇族、勋戚势力,并大力限制宦官权力,总揽朝廷内外大政,致使皇权高度集中。

但与此同时,嘉靖皇帝日渐腐朽,不仅滥用民力大事营建宫苑,宠爱亦是妃子亦是养母的万贵妃,而且迷信方士,尊尚道教,一心修玄,日求长生,长期不问朝政。首辅大臣严嵩趁机击败张璁、桂萼等人,掌控朝政大权,开始结党营私,安插亲信,专擅朝政,排斥异己,贪赃枉法,嚣张跋扈,作威作福,将许多政见不合的大臣或杀或贬,或直接下了大狱,其他一些正直的大臣纷纷辞官避祸。从此,明朝开始奸佞当权,厂卫(东厂、锦衣卫。因为其时,曾经风光无限的西厂被裁撤已久,早就不存在了。)横恣,朝纲败坏,武备松弛,贪污盛行,舞弊成风,致使日本倭寇频繁侵扰大明王朝东南沿海地区,给当地造成极大破坏,蒙古鞑靼部首领俺答汗也不断侵犯大明边境,大肆掠夺。

一度强盛无比、富甲天下的大明王朝开始内忧外患,岌岌可危。于此南倭北虏,战事连年,苍生不济之时,许多有志之士莫不忧心忡忡,纷纷寻思救国救民之道。

……

这年7月中旬,骄阳似火,天气闷热难当,没有一丝风,空气都似乎凝固住了。

在距离北京城二百多里路的一条偏僻的林荫小道上,路上行人此时几乎绝迹。只有几只躲在树上不知死活的知了,仍在无休止地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尖尖的鸣叫声,让周遭环境显得格外空旷、寂寥、阴森、恐怖。

但偏偏却有一辆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双驾马车,偏偏就在此时,缓缓地行驶在这条林荫小道上,不疾不徐,不声不响,既不奢华也不张扬,显得十分淡定、从容。道路崎岖,路面不平,马车多少有点颠颠簸簸。而从马车上到处都是沾染的泥土来看,这辆马车想必是经过长途跋涉方至此地。

一个中年家仆,斜躺在车辕上,似睡非睡。车内则坐着一对年近五旬的中年夫妇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中年男子脸庞睿智,神态祥和,一缕短小胡须,两鬓轻微泛白,但精神抖擞,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内家高手。中年女子则雍容华贵,气质高雅。那个小姑娘更是长得端庄秀美、清丽脱俗,十足一个绝色美女。

这个中年男子姓王名三省,乃是大明朝当朝正四品官员,官居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王御史自幼聪明睿智,向来文武兼修,尤其在武学造诣方面,更是十分了得。一身傲视群雄的内功、轻功,再加上手中一口变幻莫测的青钢剑,在名动天下的胡氏武林风云排行榜上,“幻影剑”王三省的武功排名至少在前四十位之内。

王御史为官清正,刚直不阿,非常看不惯首辅大臣严嵩之流的专权乱政、贪污腐化等丑恶行为,多次上书弹劾严嵩及其党羽,因此早就被严嵩及其党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王御史也知道自己得罪了权臣严嵩,对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于是就在前几天找了一个十分恰当的借口,向世宗皇帝上书,提出辞官返乡,归隐田园。世宗皇帝平时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而且成天宠爱着那个比他年长17岁的万贵妃,不大理会朝政,于是就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王御史获悉自己的辞官文书获批后,知道夜长梦多,不敢停留,立即收拾好东西,带着妻子、女儿,连夜让一个精干家仆驾着一辆马车出城,直接顺着官道连续奔波了好几个时辰,断断续续跑出有二百多里路来,最后又拐上了这条荒僻的林中小道,这才觉得十分安全了,认为自己一家总算是逃过了严嵩及其党羽的追杀,于是就任由家仆赶着早已疲惫不堪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这条小道上。他让妻子、女儿躺在马车上好好休息休息,自己则静静地坐在一旁,专心练习吐纳之术,修练浑厚无匹的内功。

王御史练了三遍行功,然后就开始闭目养神。突然,他感到马车一下子停了下来,刚想问家仆怎么一回事,却听到车外一个浑厚的声音高声喝道:“王三省,本座在此恭候你们多时了。”

王御史情知不好,立即撩开车帘,下车查看究竟。只见十几名黑衣蒙面大汉手持长刀,站立在道路中间,用几根巨木挡住了马车去路。

一个身材魁梧、膀阔腰圆的领头大汉嘿嘿嘿冷笑几声,右手挥动了几下手中明晃晃的长刀,左手点指着王御史,大声说道:“王三省,别来无恙乎?”

王三省冷哼一声,轻蔑地看了看对方,冷声问道:“尔等何人,因何拦住老夫的去路?!”

领头大汉又是嘿嘿嘿冷笑几声,大声说道:“王三省,别装了。你狗胆包天,竟敢在朝堂之上多次弹劾严嵩严大人,如今却想偷偷辞官逃走,害得严大人连夜派出五路人马拼命追赶。”他故意将语音顿了顿,有意让王三省感到莫大压力,然后才接着说道:“还是本座运气好,连夜带人抄近路追赶,果然在你返乡必经的这条道上将你一家截住,否则,还真让你的阴谋得逞了,哼哼哼哼……”说完,又发出一阵得意至极的冷笑。

王三省心中微微一惊,自己一家连夜悄悄出城,一路马不停蹄,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严嵩及其党羽的追杀。但王三省自忖自己武功了得,根本不把这十几个黑衣人放在眼里,因此语气十分镇定,继续冷冷地问道:“尔等到底何人,到底想要怎样?”

领头大汉仰天哈哈大笑数声,厉声说道:“姓王的,我们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们是严嵩严大人派来的,今天是专门来取你全家人性命的就行了。”说完,右手长刀用力向前一挥,就带领着那十几名黑衣蒙面大汉,气势汹汹的朝马车围了过来。

王三省冷笑了几声,轻蔑地说道:“就凭你们几个无名鼠辈,也配在老夫面前丢人现眼。”

领头大汉手中长刀在空中一挥一顿,十几条黑衣蒙面大汉立即停下脚步,呆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动作整齐划一,干脆利落,显然平时训练十分有素。

领头大汉也是冷笑了几声,高声说道:“姓王的,别以为你的武功很了不起就瞧不起我等。本座不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要是没有对付你的十足把握,本座也不会亲自带人赶来了。”

王三省一听对方说话中气充沛,语声激荡,显然内功不弱,心中也不禁有些微微吃惊,心下暗想:“此人说话的口气如此托大,肯定来头不小,估计至少是东厂的理刑百户,或者是锦衣卫的副千户这等级别的缉捕官员。”

他又抬头看了看那个领头大汉,见他手持长刀,衣带紧束,非常精干,站在十几个黑衣人的前面,好像一个正在指挥千军万马去攻城拔寨的大将军一样,威风凛凛,所向披靡,气势十分威猛,不由更是担心起来,心里想道:“此人明知道我的武功不错,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对我这样讲话,想必武功也是相当了得,至少应该不会在自己之下。而且他似乎对我的武功家数还有所了解,想必更是有备而来了。”

王三省扭头朝车中的妻子和女儿看了几眼,隔着朦胧的车帘,虽然看得不大清楚,但也能明显地感觉到她们娘儿俩满是惊恐的眼神,心中难免有些不忍。

可他转念又一想:“我王某人此生忠君爱国,秉持公义,弹劾奸佞,反对贪腐,一心为国尽忠,为民请命,本就无所畏惧,视死如归。这次要不是为了保护妻子和女儿的性命,自己绝不会辞官归隐,苟且偷生,绝对会和严嵩这等祸国殃民的奸贼斗争到底。即便今日落得家破人亡,死在离家数千里之遥的荒郊野外,自己也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大明,无愧于祖宗。”想到此,他顿时又变得豪气干云、意气风发起来。

“也罢,今天我王某人就和这帮乱臣贼子们拼个你死我活,哪怕拼上自己全家人的性命不要,也要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王三省心里这样想道。他无比眷念地回头朝车中又看了好几眼,似乎是在和妻子、女儿作最后的告别,然后深吸一口长气,发出了一声震天长啸,啸声高亢而又悠远,充满了离别、愤怒的情绪。只见他双脚用力一纵,跃起有七八丈高,然后一个鹞子大翻身,变上冲之势而为俯身下击,随后骤然拔剑,在空中一连挽了十几道剑花,一招“天外来客”,十几道明晃晃、亮闪闪的凌厉剑气,直接对着那个领头大汉斩杀了过去。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一看就不愧为一流武林高手。

领头大汉一看王三省纵身跃起、空中翻身、拔剑下击,整套动作十分娴熟,十分轻巧,顿时一呆,瞬间就心中雪亮,知道自己虽然对他的武功有所了解,出发之时也早有准备,并且还特意多带了几个一流高手过来帮忙,但看来还是有点明显地低估了对方的功力,估计今天一场血战难以避免。一念至此,他立时沉腰坐马,双手紧握长刀,屏住呼吸,凝神以对,准备硬接对方这凌厉无比的空中一击。

“叮叮叮叮”

只听得一阵金属撞击之声不绝于耳,领头大汉手中的长刀和王三省手中的青钢剑,已经在半空中一连硬碰硬的撞击了十几下,硬生生地接下了王三省这招霸道至极的凌空一击。只震得领头大汉是双臂发麻,虎口流血,“腾腾腾腾”倒退了三四步,整个五脏六腑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差点没有当场喷出鲜血来。

王三省也被震得虎口发麻,头晕眼花,气血翻涌,差点没有一头栽倒在地上。心里想道:“这厮的武功果然了得,竟能接下我的全力一击,看来今天确实凶多吉少了。”

但他一招即击退领头大汉,业已试探出对方的武功还比不上自己,立时精神大振,双脚刚一落地,立将手臂一振,青钢剑一挥,一招“大漠孤烟”,又朝领头大汉的头颅斩了过去,意图一举击杀对方。

领头大汉已被震得衣帽歪斜,步履不稳,但好胜斗狠之心亦起,马步一沉,吐气开声,一招“力斩千军”,长刀从右至左,“铮”的一声荡开长剑,然后左手回拽刀把,右手猛推刀杆,一招“力劈华山”,长刀直劈王三省的脑门。

王三省反应迅捷,右腿横跨一大步,左腿跟着向右跨出一大步,走出一个“连环步”,让领头大汉这招走空。然后一个转身,右脚在前,左脚在后,一招“大漠狼烟”,青钢剑自上而下,斜劈领头大汉的胸膛。

领头大汉心中一凛,右腿微曲,左腿后退一步,然后左手上拉刀把,右手横推刀杆,一招“鬼哭狼嚎”,长刀自下而上,“铮”的一声又荡开长剑。

两人刀来剑往,剑来刀砍,转眼之间已经斗了四五十个回合。

领头大汉打斗了半天,早已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明显渐渐落在下风。他心里想道:“这个姓王的果真不好对付,算了,我还是早些用阵法赢他。”想到这里,他打起精神,猛地暴喝一声,双手紧握长刀,使尽全身力气,一招“力贯长虹”,刷的一刀向前劈出,刀风霍霍,刀光一片,气势十分威猛。王三省也累得浑身是汗,大口喘气,此时一见领头大汉突然精神猛涨,刀势大盛,心中一惊,双腿一蹬地面,一个飞身后退,堪堪避开领头大汉这招疯狂的进攻。

王三省一个“千斤坠”立定双脚,马步一沉,左手成掌,右手青钢剑横在胸前,护住全身上下,随时防备领头大汉的疯狂反扑。

领头大汉忽然狡诈的一笑,双腿一蹬地面,整个人不进反退,飘身退到那十二个黑衣大汉的身后。那十二个黑衣大汉却呼啦一下子冲了过来,准备将王三省包围起来。

王三省一看领头大汉突然退下,不由一愣,刚想乘势追击,却见那十二个黑衣大汉冲了过来。他一向心思缜密,反应神速,一看那十二个黑衣大汉的架势,就知道他们是想包围自己,本想继续飞身后退,避开他们的围攻,但眼角余光一扫,发现后面几丈开外就是自家的那辆马车,自己如果再飞身后退,势必会将妻子和女儿留给敌人。

王三省牙关一咬,心一横,双脚用力后蹬,整个人不退反进,人剑合一成为一条直线,剑尖不断颤动,一招“飞蛾扑火,”无数剑光犹如雪白的匹练一般,直向那十二个黑衣大汉斩杀过去。他想趁那十二个黑衣大汉立足未稳、包围圈未成之际,一举击溃他们。

只见两个黑衣人双双在路中央站定,沉腰坐马,同声暴喝,手中长刀高举,一招“所向披靡”,同时向前劈出,刀风烈烈,刀猛力沉,势不可挡。

“叮叮叮叮”

两把长刀与王三省的青钢剑猛烈地撞击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之声,硬生生的将王三省给挡了下来。

王三省一个翻身,双脚落地,然后手举长剑,四下一看,不觉一声长叹,心中暗道:“糟了!”原来,那十二个黑衣大汉已然四周散开,将他重重包围了起来。

王三省再仔细一看那十二个黑衣大汉摆下的阵式,心中更是一阵发凉。他早就听说过,奸贼严嵩掌权后,为了对付江湖中的一些武林高手,特意在东厂和锦衣卫之中挑选了一批轻功、身手俱为上乘的好手,专门让他们训练了一种特殊的阵型,叫做“天罗地网”大阵。这个阵型,参加布阵人数最少需要三人,多则不限,但必须是三的整倍数。然后所有参加布阵人员都按照“三三制”原则,自由组合、自由散开,阵形忽聚忽散、忽松忽紧,阵式也会根据人员位置随时变化,忽“三才混元”,忽“五行八卦”,忽“六丁六甲”,忽“七星北斗”,忽“八卦连环”,忽“十面埋伏”,人随阵走,阵随人变,端的是变化莫测、威力无穷。任你武功再好,身手再高,只要被其中任何一人给缠上,其他人立即就会随之而来,将你团团包围在阵中,此时若再想脱身,简直势比登天还难。没想到奸臣严嵩为了除掉自己一家,竟然不惜出动东厂和锦衣卫之中精锐的精锐,看来此番是志在必得,非要置自己全家于死地而后快了。

领头大汉一看手下众人已将王三省团团围在“天罗地网”阵中,心知对方好比铁笼中的老虎,钢网里的鲨鱼,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不由心中大喜。他心里想道:“姓王的,这下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只听他嘿嘿嘿冷笑几声,大声喊道:“姓王的,本座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只要你放下武器,听凭严大人的处置,本座保证不侮辱你的妻女,并且保证事后好好安葬你们一家。如若不然,”他将手中的长刀一摆,恶狠狠地说道:“本座会先将你挫骨扬灰,然后再将你的妻子、女儿先奸后杀。”

王三省心知对方肯定说到做到,自己一家四口今日必然血溅五步,横尸荒野。但要让他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并且任由奸贼严嵩处置,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只见他也不答话,再次深深长吸了一口气,将手中青钢剑一挺,“大浪淘沙”、“风吹沙起”、“沙尘满天”、“风沙无情”,刷刷刷一连几剑,立时逼退最靠近身边的几个黑衣大汉,接着双脚用力一纵,再次跃起有七八丈高,准备在半空中再次施展自己苦心修练了数十年之久的“云中飞燕”绝顶轻功,来个空中移行大换位,跳出十二个黑衣大汉的包围圈。

“嗖嗖嗖嗖!”

“嗖嗖嗖嗖!”

“嗖嗖嗖嗖!”

阵中有三个黑衣人,突然从三个不同方向,同时打出三把暗器,像雨点一般向他袭来,似乎他们早就有所防备。

王三省身在半空,无法变招,只好强提一口真气,将手中青钢剑舞动如飞,布下一片剑网,护住全身上下。

“叮叮叮叮!”

“叮叮叮叮!”

“叮叮叮叮!”

只听一阵轻微的金属撞击之声,三把暗器被青钢剑纷纷击落在地,原来是三把蓝汪汪的铁砂。铁砂本来应该是黑色的,现在却是蓝汪汪一片,显然上面喂有剧毒。

王三省一口真气耗尽,只得落回原地。他心里骂道:“这帮狗东西,真是无耻之极,竟然使用剧毒暗器!”

他双脚刚一落地,马上第三次纵身跃起,仍有七八丈高。他依然打算从空中跳出这群黑衣大汉的包围圈。

“嗖嗖嗖嗖!”

“嗖嗖嗖嗖!”

“嗖嗖嗖嗖!”

仍是那三个黑衣人,仍是从三个不同方向,仍是三把蓝汪汪的铁砂,又像雨点一般向他袭来。

王三省身在半空,仍然无法变招,只好再次强提一口真气,将手中青钢剑舞动如飞,布下一片剑网,护住全身上下。

“叮叮叮叮!”

“叮叮叮叮!”

“叮叮叮叮!”

又是一阵轻微的金属撞击之声,三把铁砂再次被青钢剑纷纷击落在地。王三省一口真气耗尽,只得再次落回原地。

如此几次三番,皆是如此。

连续数次纵身跃起,连续数次被逼回原地,王三省体内的真气消耗得非常快,已经有点青黄不接的迹象了。他心里想道:“不能再从空中突围了,这样太消耗我的内力,一会儿对方不用直接动手,我就会被活活累死。”

他心思电转,一看空中突围不行,立即改变思路,想从包围他的人群中选择一到两个人作为重点攻击对象,或者一举击杀对方,或者一举击退对方,硬逼对方让开一个缺口,他好趁机冲出这群黑衣人的包围圈。

王三省两眼微微一扫,立即选准正前方那两个体型较瘦、武功看上去也稍弱一点的黑衣人作为重点攻击对象。他瞅准机会,功运剑身,手中的青钢剑一阵乱颤,无数的剑光顿时倾泻而出,匹练似的向那两个黑衣人层层叠叠地斩杀了过去。

那两个黑衣人却是不慌不忙,各自将手中长刀一振,拼尽全力斩出,“铮”的一声接下两剑,然后不管不顾,直接将身形一转,飞快地换到其它位置。其它位置的两个黑衣人迅速冲过来补上,也是将手中长刀一振,也是拼尽全力斩出,“铮”的一声接下两剑,然后又不管不顾,直接将身形一转,飞快地换到其它位置。如是这般反复循环,周而复始,让王三省白白消耗掉许多真气,始终无法突出包围圈。

王三省连续打斗多时,早已累得汗透衣衫,气喘吁吁,体内的真气已经耗去将近九成。他怒发冲冠,怒火万丈,强提最后一口真气,继续催动手中的青钢长剑,剑尖一阵乱颤,顿时,剑光再次犹如狂风骤雨一般倾泻而出,继续向正前方那两个黑衣人层层叠叠地斩杀过去。他已下定决心,不论这些黑衣人的阵型如何变幻,人员如何变动,他都不管不顾,一心只对付正前方的那两个敌人。哪两个黑衣人在他的正前方,哪两个黑衣人就是他的重点攻击对象。

可是不管王三省如何奋力地进攻,如何疯狂地斩杀,无奈正前方那两个黑衣人始终在不停地变换,而且都是一接招即走,绝不多停一秒,好像他们的脚底下都给抹了麻油似的,一个个滑溜溜的像个大泥鳅,根本就让他沾不着边,找不着人。他又试着转身去攻击其他方向的黑衣人,依然同样如此。

领头大汉手提长刀站在圈外,眯着一双眼睛,若无其事地看着包围圈内怒吼连连、剑光闪闪的王三省,如同在欣赏一头被困在铁笼子里的的老虎正在疯狂表演一样,嘴角不时浮现出一丝笑意,悠闲而又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