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如意不解地发问，“如果真在意自己孩子，那她为什么不守在怪卵旁边，跑到外面干嘛，还藏在留香阁里。我大娘可说了，好女人才不会往那种地方跑。”

如意说的也不无道理，一个好的母亲又怎么会舍弃孩子去留香阁滚混。但是再转念一下，蓝姬去留香阁也许也正是为了她的孩子，人类养孩子需要钱，而妖怪和动物哺育孩子需要足够的养分。

“我记得蓝姬说她只是稍稍吸食一点年轻男人的精气来补充，会不会是因为她是为了孕育孩子而吸食。”毓儿说着说着，忽然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体，想起谷雨和她的对话，更想起了谷雨母亲吸食男人精气的模样。

“小流星，不为什么不说下去，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注意到毓儿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的如意眨巴着大眼睛看她。

毓儿觉得自己的脑海有些混乱，虽然自己是人类的思维，却拥有着“黑寡妇”的身体，尽管现在的她完全没有害人的想法，可如果有一天她开始成长，比如说进入青春期，那时候她还能轻易控制自己的身体吗？

“如意。”毓儿有些沉重地说道，“动物界有些生物会为了有足够的力量繁殖下一代，会吃了自己的丈夫，你不觉得可怕吗？”

如意倒是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可怕的，你之前跟我说过，有个叫达尔文的提出过物竞天择的理论，万物的延续都是经过自然选择的，动物也是用自己的方式活下去。”

“话虽如此，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还是会害怕吧。”

“人也是一样啊。”如意拿着路边捡起的小枝条随意耍着，看似吊儿郎当，但说出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他说，“人不也一样，西城那个说书的，成亲前就一天出来一趟，现在有了孩子，一天三场连着说书，嗓子都哑了，可他娘子还是逼着他出来赚钱，因为家里三个孩子等着吃饭。”

毓儿听到如意又不知从哪儿找出来的例子，一下被逗笑，的确如此，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无论是动物还是人类，甚至是妖，为了孩子都会有所牺牲。

“那你呢，如果是为了孩子，会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吗？”毓儿带着试探性的话问道，不过她并没有对此抱有多少期待，如意自己还是个小屁孩，又哪会想那么多。

果不其然，如意抓抓后脑勺，说出让毓儿苦笑不得的话：“书上写着男女双方洞房之后才能生孩子，我这样子，别说要孩子，洞房那一刻就去见阎王爷了吧。”

毓儿“噗呲”一下笑出声，果然这种深刻话题和如意讨论，根本就是徒劳。更何况，楚毓儿可没有给如意生儿育女的打算，她便在内心安慰自己一定不会变成像母亲那样的吃人蜘蛛。

在二人话语间，已经是小池塘附近，因为怪脸，林子附近的动物野兽都不敢靠近，他们小心地往那儿靠近，隐隐约约地看到有个瘦长的人影在池子边上，一看是少年农衣。

“农衣。”如意全然忘了自己是来抓妖的，挥舞双手跟农衣高声问道，“你有看到一个女人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