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之中,章鱼怪肆虐已久。这章鱼怪堪称海中恶魔,体型庞大得超乎想象,犹如一座从深海中崛起的黑暗堡垒。
它的头上长着许多巨大而扭曲的肉瘤,它的两只眼睛,犹如两盏幽绿色的鬼火灯笼,深邃而又邪恶,透着无尽的贪婪与残暴,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生机都吞噬殆尽。
从它的头部延伸出八条巨大的触手,这些触手粗壮得如同参天大树的树干,每一条触手上都覆盖着一层黏滑的、墨绿色的外皮,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吸盘。每个吸盘像是一张张饥饿的小嘴,不断地开合着,吸盘边缘还长着尖锐的锯齿状尖刺。它的触手还缠绕着一些散发着幽光的海藻,这些海藻像是被章鱼怪的邪恶气息所滋养,在海水中诡谲地摇曳着。
它的身体主体部分是一个巨大的、肿胀的囊袋,表面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暗沉的黑色,上面布满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痕,仿佛是在南海中多次与其他巨怪搏杀之后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迹。
那章鱼怪被金蛟剪封印了三千多年,心中的愤怒和怨念却在不断增长。这些怒气和怨气在它身体里汇聚,更助长了它的邪恶力量。
与此相反的是,金蛟剪在南海中历经三千多年的海水洗礼,那封印之力逐渐被海水和章鱼怪身上的邪恶力量侵蚀,最终,在翟大海和李婉如最后一次出海的时候,南海海底的章鱼怪浑身一震,将金蛟剪施加在它身上的封印尽数破除。
顿时,南海上空风云突变,先前还阳光明媚的天空下一刻就汇聚了片片乌云。原本平静的海面上忽然刮起了一阵妖风,那妖风在章鱼怪的上空盘旋,最后变成一条巨大的吸水的 “水龙”。
章鱼怪身上的封印虽然被破除,但那把金蛟剪还插在章鱼怪的身上。
章鱼怪猛然挥动八条巨大的触手,将龙卷风的风口引向海底。
那被章鱼怪加持了邪恶力量的龙卷风的吸力不可小觑,它如同活物一般将风口咬向金蛟剪。金蛟剪感受到那对抗自己的力量,剪身顿时猛烈地震荡起来。但是,它终究被海水和章鱼怪的邪恶力量侵蚀了三千多年,此时如同强弩之末,终究不敌深入南海海底的那股巨大的龙卷风。
“轰隆隆” 的巨大声音在海底传开,金蛟剪那穿过章鱼怪身体直至海底的剪刃被迫从海底抽离。剪身中的阴阳二蛟的残魂此刻苏醒,两条蛟龙四目相对,不禁骇然。
阴蛟问阳蛟:“自我们被老子挥入这南海中封印住这条章鱼怪之后,历经多少年了?”
阳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至少也有数千年之久了。阴蛟,如果我们的肉身没有被通天教主那厮斩杀,我们岂会沦落到这般田地?真的应了那句‘龙游浅水遭虾戏’了。”
阴蛟点头道:“是啊!可如今我们灵力减弱,已无法再封印住这章鱼怪。恐怕这南海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阳蛟沉吟道:“是啊,这章鱼怪一旦重见天日,遭殃的不仅是这片海域中的鱼虾,还有附近的所有村民。”
阴蛟微闭双眼,忽然道:“我似乎感应到这龙卷风不远处有一对夫妻。一男一女,正好是一阴一阳。如果我们的残魂和他们的魂魄融合,就能提升我们的力量,说不定,还能将这章鱼怪彻底斩杀!”
阳蛟摇头道:“不可,要想魂魄融合,那就必须摄魂夺魄。况且,若那对夫妻还有孩子,那该怎么办?”
阴蛟不禁哑然失笑:“阳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想当初,咱们被那通天教主斩杀之前,东南西北四海任我们遨游,就连四海龙王也要怕我们三分。死于我们口中的虾兵蟹将何止百万?就算死百八十个人类又算得了什么?”
阳蛟叹道:“阴蛟,你不明白。正因为我们当初造下的杀孽太多,才会引来我们的杀身之祸。如今,我们还留着一丝残魂,也许是通天教主和老子手下留情。否则,我们早就已经神魂俱灭了。”
阴蛟越听越急,不禁抢话道:“阳蛟,你才不明白。我当然知道通天教主和老子都有让我们神魂俱灭的本事。可如今几千年过去了,那通天教主和老子都已不知身在何处。而我们却还要在这大千世界经历劫难。况且,就算我们对眼下的情况听之任之,你觉得那对夫妻还能活命吗?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那对夫妻不是葬身海底就是葬身于这章鱼怪之口,难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阳蛟略一思索,决然道:“左右权衡之下,恐怕也只能按照你说的办法去做了。”
阴阳二蛟主意打定,便随着那条巨大的 “水龙卷” 的力量飞到了翟大海和李婉如所在的渔船上,金蛟剪的身形从两条相互纠缠的金龙缩小成剪刀大小,两个剪刃直直地插入了渔船的船板之中。同时,阴阳二蛟的残魂也顺利地摄夺了夫妻二人的魂魄。
翟大海和李婉如的肉身被水龙卷卷入大海,魂魄却与阴阳二蛟的残魂融为一体,融入那绝世法宝金蛟剪之中。
这渔船被海浪推动,像是被命运的丝线牵引着一般,竟回到了它出海的地方。这一刻,命运的轨迹也在这里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折。
翟鹏发现父母打渔的渔船被海浪送了回来,却没看到父母的身影,只看到船板上插着一把造型别致的金色剪刀。他猜测父母恐怕已遭劫难,便坐在船板上大哭起来。哭得累了,他便从船板上取出那把金剪刀,躺了下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与此同时,挣脱了金蛟剪封印的章鱼怪如同一个越狱成功的悍匪,将南海海底搅得一片浑浊。
章鱼怪一边在海中掀起滔天巨浪,一边朝天空怒吼:“老子,你用金蛟剪封印了我三千多年,把我害得好苦。想当初,我连那南海龙王也不放在眼里。所有鱼虾尽可成为我口中的食物,我想吃人时便上岸吃上几个香甜的小孩。若不是因为你,我本可以在这南海中称王称霸。现如今,那金蛟剪也封印不了我了,而你们这些老东西也已不知身在何方。你们既然不敢现身,我可就不客气了。你爷爷我今日定要把这南海搅个天翻地覆。”
只见章鱼怪的触手如同巨大的鞭子,以排山倒海之势扫向鱼群。那些鱼虾惊恐地逃窜,但在章鱼怪的绝对力量面前,它们的挣扎显得如此无力。它的触手所到之处,鱼群被纷纷卷起。它的吸盘迅速地吸附住小鱼,锯齿状的边缘轻易地割破鱼身,鲜血瞬间染红了海水。海鱼们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发出微弱的挣扎声,但很快便被章鱼怪送入口中。那血盆大口一张开,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锋利的牙齿如同锯齿般交错,将无数鱼虾嚼碎,发出令人胆寒的嘎吱嘎吱声。
翟鹏所在的渔村也成为了章鱼怪光顾的 “猎场”。
章鱼怪望着不远处的海岸边,似乎闻到了金蛟剪那熟悉的气息。顿时,它目露凶光,朝金蛟剪旁边的渔村游去。
章鱼怪将脑袋没入海面之下,如同一枚巨型鱼雷一样在海中搅动起一股汹涌的暗流。
海浪开始变得汹涌异常,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朝着渔村的海岸扑来,仿佛是章鱼怪派出的先遣部队。
渔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懵了,他们惊恐地望向海面,只见一个巨大的浪涌在海面凸起,朝渔村的方向快速奔来。还没等他们看清浪涌之下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章鱼怪的触手已经如幽灵般爬上了沙滩。
一条触手飞快地伸进了一间靠近海边的木屋。木屋里,一位年轻的母亲正抱着自己的孩子,试图安抚孩子的哭闹。突然,触手紧紧缠住了她的脚踝,她惊恐地尖叫起来,孩子也被吓得大哭。她拼命地挣扎,试图用脚去踢开触手,但触手只是轻轻一铲,她便被无情地推出了木屋。孩子从她的怀中掉落,章鱼怪用另一条触手接住那孩子,直接送入它那血盆大口之中,将那孩子整个儿吞了下去。
“味道不错,可惜还不够我塞牙缝!”
年轻母亲见章鱼怪生吞了自己的孩子,顿时发了疯一般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棒,朝着就近的一条章鱼触手打去。
可是,这点力道在章鱼怪眼里如同蚍蜉撼树,根本不起作用。
章鱼怪像看蝼蚁一般看着那个年轻母亲,冷哼一声道:“看来你也不想活了!那就来一起陪你的孩子吧!”
说罢,章鱼怪伸出一条触手,将那年轻母亲迅速卷起,然后稍一用力,她的身体便变了形。这个可怜的女人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已气绝身亡。
章鱼怪将那个女人卷进了自己的血盆大口,然后又将触手伸进了别的渔民家里。渔村的房屋在章鱼怪巨大触手的搅动之下,垮的垮,倒的倒。那些侥幸活下来的渔民也陆续被章鱼怪的触手抓住,只是轻轻一卷,渔民们的肋骨便已碎裂,五脏六腑也被挤压得碎裂。每一个死于章鱼怪的触手之下的渔民无一不是身体变形,满眼惊恐,口吐鲜血。
一位老渔民手持鱼叉,试图与章鱼怪的触手对抗。他虽然心中恐惧,但为了保护身后的家人,他鼓起勇气冲向触手。然而,他的鱼叉刺在触手上,甚至没法在触手的表面刺出一道伤口。
章鱼怪见这老渔民还举着鱼叉徒劳地反抗自己,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轻蔑的嘲讽。
“既然你这么着急想死,那就送你一个全家福吧!”
说罢,章鱼怪同时挥动几条触手,将那老渔民和他身后的家人同时卷起。老渔民一家人绝望地看向彼此,下一秒,他们便个个口吐鲜血而亡。
章鱼怪将整个渔村的村民屠杀殆尽,却似乎并不满足。随后,它又胡乱地挥动触手,将那些还没有倒塌的房屋直接掀翻。不仅如此,那些椰子树、木麻黄树和榕树也被章鱼怪的触手铲断,红树林树丛也被章鱼怪的身体压得像是乱七八糟的猪窝。
海边的渔船也没能幸免,章鱼怪用触手将渔船紧紧缠住,然后用力挤压。渔船的木板发出 “嘎吱” 一声后便被挤压得粉碎。船上的渔民们纷纷跳入海中,但在章鱼怪的眼中,他们不过是更容易捕捉的猎物。触手在海水中迅速地抓住那些在水中挣扎的渔民,将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挤压而死。
鲜血在海水中蔓延开来,将大片的海域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