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考证,铅笔,橡皮....”印黎仔细检查着沉夕的袋子,确保一样不落下。
早餐摆放在了桌子上,陈奈提前出了门。
“保护好自己的答题卡。”
“嗯。”
拿着透明文件袋的沉夕,安静听着印黎的叮嘱,不由有几分可爱。
摸摸头。
沉夕任凭她抚摸,眼神示意:“?”
“没什么,去吧。”
她目送沉夕走进了校门,直到消失在视野中,然后找了个空地,准备戴上耳机等待。
视野中出现了一双踩着高跟鞋的腿。
“她提的那个人,是你吧。”
开考的铃声传来,印黎应声抬头,眼前是早已出门的陈奈。
她依旧如初见那样,卷发如波,眼角的泪痣让人我怜爱,仅是背影就能确定是个美人。
她撑着一把黑色的太阳伞,戴着口罩也阻挡不了别人惊艳的视线。
“阿姨好。”印黎站直,取下了耳机。
沉夕从来不会带人回家。
眼前的少女气息沉稳,和她待在同一个环境下,却莫名却带着一种熟悉的感觉。
陈奈开门见山说:“高考完以后,我想和沉夕商量着把房子卖了。”
“然后我打算出国。”
树上的鸟飞了起来,翅膀穿梭间,挥落了几片树叶,恰巧一片落在了印黎的眼前,遮住了眼前身影一瞬。
印黎说:“还会回来吗?”
陈奈摇了摇头:“我想重新开始,毕竟我也有我的人生……”
“我明白了。”
在沉夕来到薇城的记忆中,好像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着她的成年,她像是一个包袱一样,所有人都急着摆脱。
五年,如地狱一般,没有关爱,只有沉起挟持住养育之恩的打骂。
“赔钱货。”
“啧,女生就是麻烦。”
这种情况,在高中选择住校那一刻起频率就渐渐少了。
记忆像潮水一样汹涌,那些刻意删除的,压抑的片段,情绪冲击得印黎一时头晕。
差一点她就撑不过去了。
陈奈说:“我在网上见过你的照片,念在照顾她这么久的份上,还请你不要追究我,我也不容易。”
“最后,虽然我觉得我没有这份资格,但还是请你照顾好她。”
不用你说。
我比她更知道如何照顾好她。
印黎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了,口罩下的她冷着脸:“说完了吗?”
“嗯。”
“如果她同意了,后续我会安排人来和你对接。”
印黎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全程下来四十分钟左右,这会儿她应该写完选择题了吧。
陈奈无声离开了。
街边有位卖花的妇女,身边跟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
她身旁的妇女,牵着她指了指印黎的方向,于是她看了一眼树下的女生,抱着一束花跑了过去。
“姐姐,要不要买束花送给喜欢的人?二十五一束。”
印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远处暗暗观察的妇女。
“她是你的谁?”
小姑娘说:“是我的姑姑,也是我的妈妈。”
印黎蹲了下来:“你和妈妈说,姐姐全买了,让她把多的送给附近还在等待的人。”
“姐姐,你怎么知道多少钱呢?因为妈妈本来只想卖您一束的。”
印黎思索了一下:“你去问问她。”
她拿了小姑娘手中的花束,扫描二维码,和着小孩跑回去的脚步,输入了金额。
那妇女听到到账的声音,愣了愣,小女孩解释过后,她推着车,牵着小姑娘走了过来。
“这位小姐,您多付了。”
“多了多少?”
“三千。”
印黎“哦”了一声:“不用找,今后请善待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