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没想到杀母凶手是秦家人,只是南景修没法确定是南家具体的某个人,只有大致的方向。
她并不知道会得出这个结论也是南景修的猜测。
凭着当年游轮事件被抹得一干二净,什么讯息都查不到,那必然是有权大势之人,于是就猜测是秦家。
没想到被南景修猜对了。
秦肆是秦家人,尤初和秦肆走得近,于是南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尤初。
她更没有想到妹妹活着的同时,妈妈也活着。
尽管一身沧桑,又有一身病,至少活着。
至少她们母女三人还能团聚。
看到妈妈和妹妹,她就觉得幸福。
人一幸福就容易忘记伤疤,她就想忘了南景修的一切。
就觉得遇到他,也是她的大幸。
甚至想,如果能在一起也是不错的。
东洲天气转冷,她在被窝里翻了一个身,睡梦里的南景修本能的抱住了她,把她往自己的胸口捞了捞。
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进入了梦乡。
等她醒来后,她在南家的私人飞机上。
她哑然,“去哪儿?”
南景修合上桌面的笔记本,“回纽约。”
南风一下子就排斥,“为什么?”
“我没答应你一直留在东洲,你总要跟我回的。你母亲还活着,那么你就没有仇人之说。”
“可她被人欺辱还存在,我还要……”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捏着她的手,声音暗含压迫,“又不想听话了?”
南风再没说话。
醒来之后,他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可骨子里的控制欲是不会消失的。
他想要一个听他话的。
也不介意他有未婚妻的女人。
南风都做不到。
又回到了纽约。
南景修投入商场,有时来找她,有时好几天都见不到人。
一转眼就到了中国的新年。
她和妈妈尤初视频。
她们让她回去团年,南风也想。
可她回不去,她的证件又回到了南景修手里。
她在家里发呆,看着电视里的国人在热热闹闹的过新年。
她向往也心酸。
她真想和妹妹妈妈一起好好吃个团圆饭。
可惜,这个愿望她达不到。
因为今天是南景修结婚的日子。
他不会答应她回。
她起床,打开冰箱,准备给自己煮几颗汤圆。
却闻到了一股肉腥味。
胃里一股翻腾,她捂着嘴跑去浴室,想吐,但吐不出来。
她撑着身体看镜子里的自己,自从回来后,精气神就变得很差,脸色也不怎么好。
这呕吐反胃的情形,也有一个礼拜了。
她忽然想,是不是怀孕了。
从她那年人流过后,南景修跟她做就没有戴过套。
都弄在里面,但一直没怀。
莫非这回…
她心里很矛盾。
她都不知道若是真的怀了,她该不该要这个孩子。
她去了医院。
在检查的过程中,她心跳非常快。
她害怕医生说怀了,又怕说没怀,她并不讨厌孩子。
但万万没想到——
“你打过一次孩子?”医生调出了4年前她做人流的手术。
“嗯。”
医生接下来说的话让她脊背发凉。
说她第一次怀孕就是意外怀上的,因为她体质特殊,难以孕育。
若是孕了就不能打掉,否则会终生不育。
也就是说,她以后不会有小孩儿了。
这一次也不是怀孕,是肠胃炎。
她走出医院时,感觉昏天暗地,像被人抽了筋剥了骨。
天色渐暗,她拿着检查单坐在冰凉的石凳子上,一阵天旋地转,一身冷汗,好一会儿她才恢复些。
她想起当年怀孕,南景修把她带到另外一个城市去打胎。
医生从来没有告诉她,这个孩子不能打,否则将永远做不了母亲。
可是南景修和医生单独待过,后来她就被安排进了手术室。
之前跟她发生关系,南景修都用套。
自那以后他就不用了,一次没用过。
她想,他应该是知道她不能再怀孕,所以才那么放心。
她心口像是被南景修的手一下下的碾碎,遍体鳞伤,撕心裂肺。
她瘫软在凳子上,脸色发青,很快胸口开始疼,上气接不上下气,整个人都在痉挛。
醒来时她在观察室,医生说她休克。
人生第一次因为痛苦而休克昏迷。
她强行离开医院,打车去了南氏酒店。
她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窟窿,血淋淋的往下淌,可她还想问问南景修这么做的理由。
为什么不经过她同意,就害的她一辈子做不了母亲。
为什么一点不爱她,又还要替她挡那个车祸。
她看到了宾客云集,看到了客人们推杯换盏,看到了结婚的喜气洋洋。
她要进去,一名服务员过来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