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你分开,芮塔能帮帮我吗?”
:“...”
:“他们总是说只要赌赢一次,就是一辈子了。但是每一次都倾尽全部,我已经赌不起了。我累了,我累了!让我赢一次吧让我逃一次吧...”
她哭着问,似乎已经崩溃很久了。
看样子,如果芮塔说出一个不字,她似乎真的会当场死掉。
芮塔从对方肚子上把剑拔了出来,对方也不说话。
她崩溃的脑子让她变成了人偶,对肉体上的痛苦毫不在意。
长久的精神压抑早就让她疯掉了,只是她一直压抑着,一直沉默着。
沉默的人一旦开闸是极其可怕的,因为那种压抑的思维已经成为了习惯。
就像一座虚拟的山,当这山转虚为实的话,那么用肩膀扛起这座山的黄可自然也会当场碎掉,被碾成肉泥。
芮塔揉揉对方的头,擦掉她的眼泪。
:“你的名字是黄可,你有一个父亲,一个母亲,有一个家...”
:“在尸人病毒爆发的时候,你的家庭也破灭了。”
:“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样,可是我知道你父亲将你关在地下室里保护你,自己在外面为你作战,替你求生。”
:“你有个好父亲,一个愿意为你而死的父亲。”
:“...后来你遇见了我。”
芮塔絮絮叨叨的说着废话,用手一次又一次的擦掉对方的眼泪。
很多记忆都残缺了,那些不重要的记忆真的被烧掉了。
为了保证自己的思维能力不会受到影响,芮塔并没有选择全盘恢复自己的记忆。
所以她安慰青稞的声音也是结结巴巴的,一阵记得,一阵不记得。
只是后来青稞也终于稳定下来,在芮塔记不清的时候帮助芮塔补全记忆。
她缩在芮塔怀里,随着对话似乎映照出一缕光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眼底光越来越浓烈。
:“你怎么连这都忘了啊,真是傻芮塔!”
:“...没了我,你会不会很麻烦啊?”她试探问,抬头看着芮塔的下巴。
芮塔看着矿洞中的火把,用手擦掉对方脸上的血迹。
红色的血,红色的剑。
血和剑,都是温暖,炎热,又坚定不屈的。
原来青稞她一直都如此炽热,就像一块烧红的钢铁一般。
芮塔没有回应对方,火光在她眼底映照。
:“有一天,你会找到生命真正的含义。”
:“有一天,你会找不到自己要走的路。”
:“有一天,你回头,发现自己只不过是茫茫众生的一份子,随波逐流,普普通通着。”
:“...”
:“...你知道吗?在原始的社会里,同伴的死亡会被认为成一场普普通通的睡眠。”
:“那些死掉的同伴只是睡着了,睡在这天地之间,以灵魂的姿态继续存在。”
:“——这世间的一切本就是虚无的。”
:“所以,在未来,有一天。”
:“你会回头,诧异。”
:“你会发现,自己手中竟然空无一物。”
:“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父母和孩童,没有爱你和你爱的人。”
:“没有未来,过去,金钱,价值又或者是意义。”
:“...甚至都没有你自己,就连人性和自我都因此泯灭。”
:“那个时候,你唯一能选的,是...”
:“...是什么来着?”
芮塔的话音顿住,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记忆...记不清了...
只是记得是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