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鑫扶着傅伊人跨过了门槛,他内心有许多说不出的话,那一股子情绪憋在胸口,让他的眉眼都愁苦起来。
他想着刚才于萧茂的种种,内心更加坚定了以往的那些猜测。
老寨主,他,他的父亲母亲,还有他心爱的姑娘,以及这寨子里的兄弟,不过都是萧茂扭曲内心里的玩具。
他们不能反抗,也不得反抗……
人心都是这样被人揣测着,撺掇着,一步一步由红变成了黑。
就在他思量之际,他与伊人已经走到了山道口,回身望了望那山门,不禁有些萧索。
又看到山门的守山兄弟眼中的愤恨,他紧紧手心,带着伊人转身离开。
待他站稳脚,他定要给爹娘讨回公道。
然而他终究还是低估了,低估了萧茂对他那扭曲的感情以及人性。
一路上傅伊人都是脸色苍白,他只当是她被萧茂吓坏了,轻言细语安慰她,给她递上暖茶。
她也并未说出到底是哪不舒服,直说自己胸口堵得慌,提不起力气。
那豆大的汗顺着她的额头缓缓流下,擦湿了他的袖口,也让他渐渐慌了神。
“伊人,伊人我们快到了,一会我带你去看大夫啊……”他握着她的手喃喃道,不知是给自己听还是在说与傅伊人听。
入城已是深夜,那客栈老板被敲门声吵醒时满脸的不开心,又见两人灰头土脸,下意识就要赶人。
“店家莫急,您看这银子可够住在此地。”,闫鑫见老板要赶人,慌忙拿出崔叔给他的银子。
那老板眯起眼看了看闫鑫,又瞧见他手上的银子,登时换了个笑脸,忙请他们入了门,又瞧见傅伊人脸色无光口齿泛白,便好心的询问闫鑫要不要请大夫。
闫鑫也是担心乱了,竟然忘了这一茬,听老板这么一说便感激的又拿了些碎银,算是给店家的赏钱。
“伊人,大夫马上就来了,别担心。”,他望着店家离开的背影,抱着傅伊人说到。
然而此时她却无法再回应闫鑫,她只觉自己轻飘飘的,晕眩感越来越重。
耳边似乎传来了闫鑫的嘶吼声,那一声声的呼唤她已经没有力气再作答。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凹坝村,看到了从前的景象,她不过是天真的孩童,她在意的人都还在。
此时闫鑫正在声嘶力竭的呼唤着傅伊人,他只看到伊人在他怀着渐渐没了生气,脉搏也越来越弱。
他不知道她此时看到的光景,他只知道她要她活着,陪伴着他。
大夫来时,傅伊人已经气息奄奄。他催促着大夫快些瞧病,眼里满是着急。
那大夫翻看了傅伊人的瞳孔,又瞧了瞧她的脉象,良久后却是摇了摇头。
“夫人的病已无药可医,约摸撑不过今晚了。只这病有些蹊跷,老夫也不知道当不当讲。”
那大夫似有些犹豫,瞧着闫鑫的目光也有些迟疑。
“无药可医……”他有些站不住,却又拼命稳住心神。“先生您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