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这是在柳府搜出来的。”
柳湛上前,解开了收束锦囊的缎带,一股腥臭甜腻之气四溢,引得众人纷纷掩鼻。
有女眷受不住,立刻跑出去吐了起来。
桓姝脸色也不好看,眼下铁证凿凿,她的只言片语倒显得苍白起来。
“竟藏有如此之多,”江慵挥手,立有侍从将锦囊小心取走,“看来柳夫人对本宫能否诞下皇嗣,甚是关切呢。”
“我……”桓姝声音渐小,已然底气不足。
那侍卫再度呈上一物,“此乃自桓氏枕下寻得。”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个被扎得千疮百孔的稻草娃娃。
其粗麻衣裳已然破烂,几根银针残忍地穿透其胸腹与头颅,可见桓姝对其恨意之深。
稻草娃娃之背,以血书写着一行生辰八字,歪歪扭扭,令人触目惊心。
枝桃立马惊叫出声,“这,这是君后的生辰啊!”
桓姝几欲昏厥。
稻草娃娃与那供词,已经成为她谋害江慵的铁证。
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桓姝开口,“我虽恨江慵入骨,但我所做之事,并未真正伤她分毫!”
柳缙亦急忙附和。
封寰冷笑,“有谋害君后之心,便是诛九族的罪。”
“然柳夫人既已为人妇,所诛之九族,岂非夫家?”
柳湛顿时笑不出来了。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可真是叫人心焦。
江慵轻咳一声,无奈道:“诛三族亦可。”
柳缙嘴角抽搐,这偏袒之意,何其明显!
“君上,自罗浮开国以来,这夷族之事不过了了几次,若真因此事就夷了柳家三族,恐要天下寒心啊!”
有老臣站出来规劝道。
江慵点点头,表示此言有理。
柳缙提着的心刚放回肚子中时,又听江慵问道:“那与摩诃之人里外勾结,谋害罗浮皇嗣之事,又该当何罪呢?”
“这……”老臣语塞。
谋害君后,乃罗浮国中私事。
可一旦牵扯到与摩诃勾结,便是动摇国本的大事了!
桓姝没想到江慵竟然连此事都查到了,两眼一黑,登时吓昏了过去。
“骆司印,怕是又要麻烦你了。”
脚下的桓姝瘫软如烂泥一般,江慵有些嫌弃地往一侧挪了两步,“务必问出究竟是何人与她暗中来往的。”
“是。”
两指微屈,骆懿颔首行礼。
“至于你……”
江慵笑意盈盈,却看的柳缙身后白毛汗爬了一背。
“带着你全家收拾收拾,滚去你岳丈庙里过日子吧。”
柳缙被她十足的气势吓得腿脚发软,乍一挪步,便踉跄地跪倒在地。
骆懿上前两步,还未等她开口,柳缙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骆懿:“……”
她长得是很吓人吗?
柳湛幽幽探出脑袋,“阿懿的断子绝孙脚令人闻风丧胆,你瞧,把他都吓晕了。”
骆懿皮笑肉不笑,“不如给你也来一脚?”
拎起柳缙的衣领,柳湛逃命般往殿外而去。
这福气,还是留给旁人消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