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竹林中的八角亭里,柳重阳与沈蓉儿隔着石桌面对面坐着。
柳重阳开口道:“你今后有何打算?”
沈蓉儿沉默了片刻后,轻声说道:“如果你不嫌弃我,我愿一辈子跟随你,哪怕做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这句似曾相识的话语,她曾在汉江之畔说过,然而仅仅过了一天,她便对高大帅气的陆瞬动了心。
柳重阳闻言,微微皱起眉头,说道:“这样的话莫要再说了,若是被明心瑶听到,依她的性子,定会将你的皮给扒下来的。”
沈蓉儿听后,惨然一笑,带着些许哀婉道:“以前是我年少无知,这回我是真的彻悟了。仙门之人看似高高在上,实则个个都虚伪自私至极,全都是满口仁义道德的精致利己主义者。我的性格绵软,口舌又愚笨,不懂得如何乖巧地去讨好他人,可上天却偏偏赐予了我这么一副绝好的皮囊,你说,这让我如何甘心?”
柳重阳微微叹息道:“世间多无奈,哪有什么都称心如意的?这玄天宗你是待不下去的,如今你已经是修士了,不如下山去走走,说不定有什么好的机缘。”
沈蓉儿抿嘴沉默了一会儿,再次看向柳重阳道:“我给你做小行吗?”
柳重阳听到她的话,顿感心中烦闷,缓缓起身道:“你怎么还不明白?望夫处,江悠悠,化为石,不回头。”
沈蓉儿却道:“明心瑶也与他人好过,我曾亲眼看到她与别人夕阳下漫步,你怎么不嫌?”
柳重阳闻言沉默不语。
沈蓉儿忽然间哽咽起来,言道:“她的身材极为出色,长得又是那般清纯绝美,然而我也并不逊色呀。我有着丰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肢,挺翘的臀部,修长的双腿,肌肤更是洁白且细腻,下面也是粉嫩无比。我坚信就算到了床上,我同样能够任由你尽情驰骋,尽情享受这世间的欢乐呀。她所能做到的我亦能够做到,你为何能够接纳她,却不能接纳我呢?她除了修为比我高一些,其他哪里比我强?”
柳重阳闻言心头一震,想不到她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看来她是真的急了。对于她的话,柳重阳根本不信,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他心中暗道:“这位沈姑娘说来说去还是在以色谋事,出色的外表已经成了她拿来对付男子习惯性的武器了。对我用过一次,还要再用第二次,她当我是无知的孩童还是色中的恶鬼?”念及于此,不禁有些恼怒。
他继续道:“既然你说到了明心瑶,但是你知道明心瑶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了解她吗?”
沈蓉儿闻言,顿时默然,她只知道明心瑶曾经骗了她,为人大胆豪放,其他的一概不知。
柳重阳忽的不禁失笑出声:“据我所知,她曾喜欢过的美少年不下百人之众,且每一个她都宣称要与人家长相厮守,然而,没多久便分道扬镳了。”
沈蓉儿骇然道:“那你竟然还打算与她成为道侣?”
柳重阳徐徐说道:“我在知晓这些事时,也曾对她厌恶至极,可今日我却忽然想通了,虽说她喜欢过的美少年如此之多,但她从未向他们索求什么,更未曾要求他们为她做任何事,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随心随性罢了。”
沈蓉儿听到他的话,顿时面色绯红,心里明白这是柳重阳说她目的不纯。
柳重阳继续道:“实际上她所言不虚,女孩哪有不喜欢帅哥的呢?这本就是人的天性,根本无从苛责。”
沈蓉儿一怔,惊愕道:“无从苛责!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不担心她成为你的道侣之后,给你戴上绿帽子吗?你可是大方呀。”
柳重阳笑了笑,却言道:“我同样喜爱美女呀,可我绝对不会背叛她,只因我察觉,我与明心瑶实则是同一类人。佛家曾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可懂得我的意思?”
沈蓉儿满是惊疑地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说,心中存有一人,而万花皆可观赏?这岂不是违了礼法?”
柳重阳笑着回应:“所谓天道自然,一切均需遵循自然规律。在遵循天道的同时,更要听从自己的内心。我们乃是修士,又怎能被礼法所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