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柳磬笙的脸变了，不自觉地退后，“不是。我不是古典舞……我跳的是家乡传统舞，不是古典舞……你们搞错了……你们不好学我的……”说着，一转身，竟然想溜了。

程卉立刻腿一伸，不客气地拦住了她：“别走！”

何彬彬也在一边纳闷，她拽住柳磬笙问：“你跳的不就是古典舞吗？！——传统的，就是古典的呀！”

柳磬笙的脸更红了：“古典舞……是古典的，不是我们这个传统的。他们……他们都高贵……他们的起源……我记不得了，反正，他们高雅……我这个……是……是很早很早，起源于劳动人民，反映基层生活、劳作的，一直只是在民间流传盛行的……”

程卉的脑子动得飞快：民间的，不高雅的……她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乡村草台舞！”

“胡说！”何彬彬立刻大叫起来。她不相信那么好看的舞竟然是草台舞。然而，柳磬笙微微笑了笑，轻轻点了一下头，表示程卉说对了。

何彬彬不由嘀咕起来：“真草台舞？柳磬笙，怪不得你妈妈刚开始不被人承认！你爷爷跳的也是草台舞吧？那，他这个大名报出来，谁会知道！看不起，正常！”她说到这儿，想想不对：“任冰姬的舞……不是很好看的吗！”于是她又认真地对程卉说：“胡说！柳磬笙跳的怎么会是草台舞！草台舞多……（潦草）！怎么会和柳磬笙搭上关系！你别搞错了。”

何彬彬这么一讲，程卉连忙改口：“是古典舞！不可能是草台舞的。”

柳磬笙却坦然：“嗯——就是草台舞。”何彬彬急了，对着柳磬笙怒吼：“你懂什么传统舞！滚！我们家乡的传统舞，就是古典舞！”

程卉也气得两颊发热，痛骂柳磬笙：“你这个傻子！蠢瓜！就算真是草台舞，你也不应该说！我们都在把你往好的舞种上靠，你还要去和没品的搭！你快点说！你跳的是古典舞！我们都承认！就是古典舞！”

柳磬笙想了想，细声细气、小心地说：“恐怕不行。我们的舞里有好多动作是模仿我们平时最常看到的流水啊，鸟儿啊，花草啊，这些乡村风情，还有劳动的动作。是下里巴人的，阳春白雪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