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大人。”田晴带上幽怨的小表情。

“因为我？”

“当然。”小侍女理直气壮，“大人把其他侍女都遣散了，只留了几名做饭的老厨娘，奴婢想找人解闷也找不到啊。”

“那我在去市上给你雇几名姐妹回来？”祝明打趣道。

在大周，人口买卖在明面上早已禁止，富贵人家用的也是签了终身合同的家仆，虽然不知道和卖身有什么区别，但好歹听起来文明了不少。

以祝明如今的身份地位，招个几百人服侍也不是问题，只是府上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

“不行！”田晴突然激动，吓了祝明一跳。

“奴婢的意思是，是……”她语无伦次：“府中尊贵者唯有大人，您又是个喜清净的仙人，万一，万一下人多了，沾染上俗气误了仙途，谁担得起这份罪责。

“况且府上事务早已安排妥当，再贸然多出几人……”

“好了，我也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不必当真。”

田晴话未说完，祝明便摆了摆手，欲回房休息。

正如自己所说，他本就没有再雇佣人的打算，至于为什么小侍女那么激动，祝明也懒得深究。

可他的一言不发仿佛被女孩当作了薄怒的表现，田晴抿着下唇，纤手前伸。

祝明向房门轻踏一步，发现袖口好像被人扯住。

回身，除了田晴还能是谁。

女孩小手捏着皱起的衣袖，指节略微苍白。

“先生，”她流畅地唤着对自己而言应该有些陌生的称呼，小心翼翼道：“莫要生气，我如实说来可好？”

祝明本想说我不曾生气，话到嘴边却鬼使神差般变成了另一个字：“好。”

“先生，”她道：“我只是希望，至少在这府里，陪着你的女子只有我一人。”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毫无预兆的从田晴嘴中说出，让人不知所云。

“晴儿很笨的，谁也争不过，只怕过了些时日，先生被那些外面的女子迷了眼，连奴家是谁都记不清了。”

祝明低头望着她的眸子，里面溢满了委屈。

“乖。”他摸了摸女孩的头，轻轻揉了揉，吐出一个字来。

女孩的委屈莫名其妙，偏偏又我见犹怜。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是多年不见的青梅竹马再次相见后，女孩发现男孩身边早已有了陪他的爱人，而自己早已淡出他的记忆的那种委屈。

嗯，兴许是什么奇怪的美人计吧，演技挺好，就是人有点蠢。祝明大煞风景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