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城两个月前向局里递交了辞职报告，虽然局长三番五次挽留，但陈城去意已决，他也只能无奈批准。

现在已经到了工作交接的尾声，该交代的都跟新上任的队长何宽交代得差不多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精神病犯罪的案件信息。”柚稚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问问问的，小心话多再惹出事来！”

淳良梁瞪了一眼柚稚，接着又说，“城队，别区的资料我晚点再整理好发给你，等下我还得出趟现场。”

陈城倒不在意柚稚问的话，他接过资料翻了翻，点点头，“辛苦你了，小梁。”

看见陈城走了之后，柚稚撇撇嘴，“喂，淳良梁，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话就说。”淳良梁奋笔疾书写报告。

“你没发现陈城的情绪很不对吗，我听说了，姜晴在昨天早上突发精神病，被强制入院管控，你说陈城能为了姜晴放弃部队里的大好前途，而且刑警队长的职务也辞了，姜晴生病他居然一点都不悲伤？”

“合着你的侧写专门对自己人用是吧。”

淳良梁头也不抬继续写报告，“我劝你少管城队的私事，当初你惹那位厅局级干部的时候，城队没少四处找人替你说情。”

“不不不，这不是私事的问题，我认真的。”

柚稚凑到淳良梁身边，“陈城的情绪不仅不悲伤，你知道还有什么吗？希望！”

“希望？”淳良梁皱眉。

“对啊，姜晴住院，陈城不去积极找医生治疗，反而管你要精神病犯罪的案件信息，要了也不参与办案，而且内心还充满希望，非常奇怪！”

“你确定你没读错？”淳良梁的笔杆子停下来了。

“读精神病我没把握，但是读正常人我确定。”柚稚点点头。

“那你的意思是……”淳良梁想了半天，“城队也疯了？”

“那倒不是……陈城是什么时候管你要精神病犯罪案件信息的？”柚稚问。

“昨天早上吧，九点半多的样子。”淳良梁回忆道。

“那精神病犯罪案例集中爆发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柚稚继续问。

淳良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是……昨天中午开始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似乎意识到了一点事情的关键。

“也就是说，陈城早就预料到了精神病犯罪案例会集中爆发。”柚稚说。

“并不能确认这个猜想，有可能城队是因为姜晴患病才会让我去整合精神病犯罪信息的，他或许想找找相似之处，这在逻辑上完全能说得通。”淳良梁摇摇头。

“他让你整合的是近年来所有精神病犯罪的案件信息，还是从昨天开始才发生的精神病犯罪的案件信息？”柚稚说。

“是……”淳良梁张张嘴，意识到了逻辑缺陷，“是从昨天开始的。”

“那就证明他对现在的情况早有预料，否则按照常理，他一定会让你整合近年来所有的精神病犯罪案件信息。”柚稚笃定地道。

淳良梁朝窗外看了一眼，陈城坐进一辆黑色的奔驰GTC里，很快便驶出了分局大门，汇入城市的车海之中。

“嚯……上次我在杂志瞄了一眼，这车落地差不多要200万。”柚稚也看到了陈城开车，“陈城现在性情大变啊。”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虽然都没有再开口，但他们心里想的是同一句话。

要向上级汇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