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教授指着角落那里说：“那里的门只能本人亲自打开，后面有秘密，我们需要等曲伊洄过来。”他环视了周围一圈，敲了一下箱子说，“你躲在这些箱子后面，不会被发现的。等我制服住曲伊洄，你再出来。万一他逃脱了，短时间内不会发现你参与进来了，你可以想办法回去。”

乌酒选了个躺着完整人类的箱子靠着，嘲讽他：“你说得倒轻巧，那时候警戒加强，到处都在排查，我怎么能逃过呢？”

“怎么逃不过呢？你有其他手段的，不然我为什么要让你来这一趟，就是看中了你的周身能量。”

“能量？”乌酒眯起眼睛，那么多的能量里，他瞬间想到了星球的能量。

“不错，你的能量和让我重生的能量很相似。我们那时候还有人体能量研究，和人体磁场差不多，但是磁场算是一种产生影响的环境，而能量是一种能被使用的‘力’。”

云教授歪着头打量乌酒，见乌酒惊奇的表情不似作伪，很坦诚地说出自己的算计：“看样子你对这些不清楚，不过也没事，如果这不是你的能量，那给你能量的存在也不会让你死的，你会从这里逃出去的。”

乌酒无奈地耸着肩，摊着双手说：“我不懂这些，到了这地步，我可没你那么乐观，只能看运气了。话说，四千年前就有这种能量研究了吗？和现在一些无法解释的异象有关吗？”

“算是吧。我觉得这种能量是超出了这个世界范围的，它存在，但是它不可知。”

乌酒学着云教授那样仰着头看向天花板，没忍住感叹：“听你说的这些事，你四千年前也是一个科学家了。”

“那你可猜错了。”云教授看向乌酒，得意地说，“还记得我说的资质一百的来历吗？我就是那个人。”

听了这话，乌酒瞬间拨云见日，脱口而出自己的猜测：“那你是来报仇的？”

“都四千年了，报个鬼的仇。”云教授翻了个白眼，“我有一种感觉，我重生在了云帆的身体里，只要为他完成执念，我就能回归沉寂了。”

乌酒眸光闪烁，不解地问：“活着不好吗？”

他摇摇头，笑容带上了苦涩：“不是我的时代了。一个人之所以活着，是有人记得，没人记得我，人们关于这具身体的记忆是属于云帆的，不是云繁的。”

“云繁？”

“取名的时候，我母亲从窗边看见了一簇开得很漂亮的繁花，在风中招摇着，很有生机活力。后来事实证明，我的命运与繁花相似。”

云繁说，他从小到大都是光芒四射的人物，就像现在最优秀的执行者和决策者，再加上他的智力也很高，在人生路上无往不利。可惜后来交友不善，一个朋友联合地下实验室的人绑了他，把他分解研究了很多年，他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死的了。

乌酒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遥远而又沧桑：“我就像是现在棺材里的人一样，缺胳膊少腿的，最后脑子还要被活生生剖开分析，慢慢失去思考的意识……”

乌酒扣在箱子边上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似乎被带回到了四千年前的实验室里。而云繁的声音越来越近，灌进他的整个灵魂里，沉甸甸的。

“灵魂不知栖所，醒来沧海变桑田，痛苦犹如在昨天。”云繁的手用力压在乌酒肩膀上，如泣血的杜鹃般继续诉说，“那些犯下错误的人呢？他们得不到惩罚，而我又要经受这种折磨。”

乌酒抬起手，犹豫片刻后伸到他背后拍了拍，安抚道：“他们会得到惩罚的。”

“呵，历史可没有这个记载。”云繁语含讥讽，往后退了几步，转身擦着眼泪，沉声说，“你躲起来吧，他大概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