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炼:“听你什么?妹妹……你还是个小孩子呢。”
海棠眼珠子一转悠:“我是主人家,他们是寄人篱下,当然要听我的。”
阮炼心里想,你当是养小狗呢,还听你的。
海棠突然道:“哎呀,哥哥,下雨了!”
格子窗的玻璃上转息之间蒙了一层水珠儿,气温瞬间的降了下去,屋里屋外一同带上了稍许寒凉的水汽。
五月的雨来的突兀而绵长,阮炼和海棠站在窗边,两人看了会儿春末的雨水,阮炼心中呆呆的想,原来那天是下雨了吗?他想来想去,发现自己并没有第一次见到苏渐白的记忆。
因为最早,比起苏渐白,他更关注蒋北离。
不仅仅是母亲对于恩师的怀念,也在于比起苏渐白,阮炼有时会觉得,北离这个孩子和他很像。
一辆车在氤氲的雨汽中驶进阮家,阮炼兀自的思绪飘远,苏渐白的面孔不知不觉间面目模糊如同路人,那一双怀着悲戚感情的眼睛浮现脑海。
这就是蒋北离,总是沉默的,不喜欢说话的,却看着那么悲伤的蒋北离。
海棠兴奋喊道:“哥哥,我看到,下车的是两个小孩!他们来了!”
说着,海棠一把拉住堂哥阮炼的手,小炮弹似的往外冲,跑了一半,出了琴房和上楼的满婆撞了个满怀。
满婆一把搂住两个小孩,沉着脸:“嗯?”
海棠脸色骤变,心虚说道:“上个厕所……”
满婆:“你上个厕所,还得安哥儿陪着?”
海棠声音越来也小:“怕……怕黑……”
阮炼:妹妹,现在是上午十点!
楼下人声传来,不止一个人的,海棠好奇的不行,又害怕满婆的不行,整个人快扭成一根别扭的麻花了。
满婆又去看阮炼:“安哥儿,不练琴了吗?”
阮炼垂着眼皮:“练。”
看阮炼是真不好奇,满婆摇头:“下楼吧,本来就是叫你们下去见客,以后既然要一起学习,第一面可要有礼貌,要有个好的开端才行。”
海棠立刻如同脱缰的小马,兴奋的“啊”了一声,拽着阮炼飞快的跑下了楼。
楼下张助理带着两个小孩在客厅,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男孩,问了几个问题,发现叫做蒋北离的孩子不说话,就和苏渐白这个男孩闲聊了几句,还抓了把糖给苏渐白。
海棠就在这时冲到了客厅,松了阮炼的手,海棠先冲到老太太怀里,搂着老太太,看着俩小孩,叫唤道:“你们俩就是蒋北离和苏渐白?”
阮炼慢悠悠的走过去,海棠又看着俩男孩堆在脚边的大包袱,看了好几眼,她稀奇的看着这两个男孩:“怎么不用行李箱?这也太,太不好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