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均又怎会不知涂山弘的想法呢?
帝父曾说过,老族长虽与他政见不同,倒也算拿得起放得下,是条汉子。
反是他这个儿子,最是油滑、软弱、没骨头。
帝父最是厌烦这类人。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送女儿还要弄出这么多小心思。
商均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看向女娇。
涂山弘不成器,他这个女儿却着实不错。
看腻了自己那些仿佛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妻妾,女娇这种有些脾气的反倒有趣。
再说女娇实在美丽。
于是他放下酒杯,对忐忑不安看着他的涂山弘笑道:
“呵呵,女儿节竟如此有趣吗?既如此,自不能让女娇遗憾,那明日商均便也去凑个热闹。”
罢了,就当是给小美人儿一个面子吧。
涂山弘忙行礼:
“多谢帝嗣体谅。女娇,你看因你不懂事,给帝嗣添了多少麻烦。还不快来行礼。”
女娇虽有万般不愿,却被父亲紧紧拽着,不得不行礼。
商均眼中闪过兴味。
不错,他就喜欢挑战难题。
他已经开始遐想,待将这倔脾气的女娇收服后,她将是何等的千娇百媚。
想及此,不便由有些情热。
小美人暂时还未到手,好在自己还随身带了两名妾侍。
当晚自是宾主尽欢。
只除了女娇。
女娇一人望着月亮出神。
她想念密。
哪怕密只是个平民。
但密是那么的好,和他在一起,哪怕布衣蔬食也是快乐的吧。
可惜他二人终是无缘。
她虽然天真,却不是傻子。
今日父亲的行为,已是将她送给了帝嗣。
明日的女儿节,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她并不喜欢帝嗣,甚至可以说很讨厌。
要嫁给这样一个轻浮薄情之人,她宁可去死。
但作为一个礼物,
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否则帝嗣迁怒,举族都会因她的行为而受牵连。
更何况,密和女简还在父亲手上。
密说让自己信他,却不知权势之下,真情简直是笑话。
二人既已无缘,
现今只期盼着密不要因她而再有什么闪失。
可是她真的好难过,心里像被堵住了似的,憋闷难受的厉害。
她对着窗外大大的月亮忍不住低泣,愈发不能抑制住自己的委屈绝望,哭声越来越大。
“好了,女娇,不要再哭了。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女娇骇然,忙探头去看。
月光下,
黑黑瘦瘦的密被女简搀着站在窗外,正在冲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