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冻死人的事常有，只是，在京城这种事也能发生吗？若是在战场还有可能。

我哥回答她：“我去过她家，家中条件尚可，不至于穿不起冬衣，所以才如此推断。”

“阿玉哥哥，可以带上我去看看吗？我好奇得紧。”

我嘴里含着饭，睁大眼睛看着她，她怎么看也不像会撒娇的人啊。

再看看我哥，喝个汤都能被呛着，脸都红了，慌乱擦拭着。

“不行。”

方无虞她踩我脚！

我低头用筷子插着饭，大声道：“哥！”

他们全都看着我。

脚没有了压力，我声音也缓和不少：“这事我有经验，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那也不行，这是公事，你们算是外人，不得插手。”

“那青山哥呢？”

“我现在是玉哥属下。”

……

我哥真是大好人，一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得。

方无虞带我去了扶月楼五楼，我若是不能带她去，那岂不是对不起她？

也怪我哥从事不常，为啥要干这个天天见不着人的事。

我扒拉碗底的几粒米饭，语气有些失落：“先吃饭吧。”

话虽这么说，我却没有吃，放下筷子走人。

方无虞愣了一会才追上来，拉着我手质问：“你干什么啊？”

我脸色还是不好看，也不回她。

等到了房间，我找了一个斗篷，还有一些吃食。

“收拾东西准备走吧。”

她疑惑道：“去哪？你不会是想让我回家吧，不可能！”

“去看尸体。”

“真的吗？你哥不是不让吗？你难道是想悄悄的，不告诉你哥？”

“我爹疼我，见我生气了他一定会数落我哥的，我哥又是大孝子，不可能不听我爹的话。”

方无虞眼里满是对我的崇拜：“这也可以！那我爹肯定不疼我，居然让我什么都听我哥的。”

没过一会便有人来敲门。

“闻人玦！你走不走？”

走。

来到地方，我才知道我哥是在大理寺干活。“仵作检查过了，在她身上没有伤口，或勒痕，确实是冻死的，就是不知道时辰。”

他先带我们去看尸体，进门之前，我扯住方无虞：“你确定要进去？里面全是死人。”

她点头，一个劲的往里走：“就是没见过所以才想看看啊。”

由于天气十分寒冷，尸体保存完好。

我哥他们看过了，特意带我来看的。

我鞠躬：“得罪了。”

方无虞有样学样。

掀开白布，一张苍白的脸映入眼前。

“你们先出去吧。”

方无虞见我哥他们都出去了，她也跟着出去。

我解开女子衣物，细细检查，看有没有致命的伤口。

身上没有。

冻死的人我见多了，很多人都是面带微笑，脱光衣物。

我现在十分害怕死人，给她穿上衣服就赶紧叫我哥进来。

“她身上的衣服，从头到尾都是这些吗？”

“是。”

她衣服……够厚，不至于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