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着众人的面,解开她外袍,再重新系上。
“外面这件,是别人给她穿上的。”
我哥思虑片刻,说道:“不确定,她衣服仵作动过的,案宗上没提。”
“发现她的时候,眼睛是不是没合上。”
“是。”
我看着我哥:“我确定,她是被害的。”
“废话,不然早下葬了。”
“我一个人会害怕,你们陪着我。”
“嗯。”
我哥给我拿来工具。
我用手打开她嘴巴,下嘴唇有印子,是磕着了。
“嘴巴是你们合上的吗?”
“不是。”
那就是凶手咯。
她嘴巴里面一定有东西。
“她眼睛,当时是合上的吗?”
我现在脑子有些乱,开始说胡话了。
“死不瞑目,我给她合上的。”
我深呼吸,用力撬开她的嘴,上下检查一遍,没什么呀,用木片压住她舌头,喉咙处也不见遗留的食物。再摁一下肚子,也没啥不正常。
她脸不大对,我摸着她下颚,用力摁着慢慢摸索,竟是脱臼了。
要么是大喊大叫导致的,要么是被人用东西撑的,她家附近跟卖菜的地方都有人,不可能没人听见,那就是被人堵住了口。
“哥,我给你分析分析。”
“你说。”
“她穿得少,被人堵住口,困在外面冻了一个晚上,等她死了再穿上衣服,扔到卖菜的地方。”
方无虞不解:“为什么还要给她加上衣服?”
我哥道:“不然怎么说是去卖菜呢?”
“哦……”
我尽量给她恢复五官,然后盖上白布。“等我找到了凶手,再请你入土为安。”
我们走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天寒地冻的,我竟是怕会冻着她。
我抬头看着天:“我怀疑是她丈夫杀的。”
我哥道:“没有证据,审问过了,她每天都会起很早去卖菜,有人去卖菜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冻死了。”
“那我更确信是她丈夫了,只有他,才有作案的时间,不是他的话,身边的妻子被人掳走他会不知道吗?”
“她起得有多早尚且不知道,但是那个时间段,有作案时间的人不再少数。况且她丈夫那天晚上跟朋友一起喝了酒,醉得不省人事,他朋友可以作证。她邻居们都说,她丈夫是个很好的人,对她很好,绝对不会是他干的。他丈夫说,她没什么仇家,不知道是谁那么心狠手辣,让我务必找出凶手。”
“怪我。”
“没事,我带你们去她老宅看看吧。”
“嗯。”
路上,青山哥夸赞我:“阿玦,你厉害了好多。”
我还在想事,敷衍的笑了一下。
突然发现,方无虞好腼腆,静静的坐着,看看窗外,看看我哥。
“哥,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苟华光。”
“名字不错,她父母可知……她人没了?”
“她无父无母。”
此番去老宅,就是为了问她邻居,她从前,是怎样一个人,可有什么仇家。
她家还蛮有钱的,就是……怎么连大门都没有了!
往里走,一样值钱的都没有,锅碗瓢盆都没有!
方无虞感叹:“这就是家徒四壁吗?”
我气得想摁她脑袋:“这是被洗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