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级武术运动健将……齐午扫了周鱼一眼,太极拳、承武馆……是他想的简单了。
周鱼并没什么惊讶,“武术套路罢了,表演成分居多,很冷门,你还关注这个?”
“武术类的比赛,我格外关注,所以知道你。晚饭时候一眼就认出你了,本来打算跟你聊两句,结果,你跑了。”商阔再接再厉,“我叫商阔,在当兵,加个微信,成吗?”
周鱼举了举包成小粽子般的手,有些有气无力,“紫薇四柱,梅花奇甲,我学的不精,但若相生血刃,妨克之数,就得信命。”
她放下手,转身跟着齐午往回走,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苏宛说的没错,房产交易,也确实是我的副业。”
商阔站在原地,看了他们很久,直到他们上车,他靠向车身也迟迟没动。虽然周鱼讲的隐晦,他却并非不懂她的意思。不免有点后悔,如果在那东墙外边,他能拉住周鱼,免她受伤,是不是就不存在什么“血刃”,也就没什么克不克的措辞……他一个唯物主义相信科学的无神论者,凌晨两点在哀乐的伴奏声里却在设想什么如果,他是真看不懂自己了。
地上还有碘伏的湿润,几小块碎玻璃歪扭在其间,一只很大的马蜂盘旋了一会儿,落在了上边,跟刚才落在周鱼身后的一模一样。商阔看见它就气不顺,什么玩意儿,长得又大又怪,飞起一脚把它给轰走了。
这个季节,早上四点不到,天就渐亮了。
陈章大概从没这么早醒过,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老五侧头趴在方向盘上,睁着眼睛,在看……
这方向……哦,在看周鱼。
齐午暼他一眼,低声说,“小点动静,她两点才睡。”
那也不能不让人说话吧,况且大早晨的,想尿……
憋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话,憋不住,“老五,昨晚有没有刺激的?”
“没什么太刺激的。”
“这怎么说的?”那是刺激还是不刺激啊?!
“你说我是不是在哪见过她?”齐午更像自言自语。
“谁?周鱼呀?”
“嗯。”
“老五,你这个状态,怎么说呢,就是一般看上了动心了都这样,总觉得相见恨晚,越看越看不够。”
“……闭嘴吧你,别乱说。”
陈章又凑到中间,将将坐在座位边边上,这一下视野全收,看到了周鱼包扎的手!
“哎我!昨晚发生啥了?这怎么还受伤了!”
齐午起身横眉,“你能不能小点儿声!”
“噢噢,这不也没吵醒嘛,睡得稳着呢。”齐午这一坐起来,就显出了脖子上的一块乌青,陈章瞪大了眼睛指着他,“你这脖子……不会是你俩昨晚打起来了吧?!”
“我能把她伤成这样?我还是个人了吗?”
“也是。不过,我昨天第一眼见她,一身运动装,往这儿一坐,后视镜里都一片红,还有她衣服上秀的国旗,就猜别是什么队服吧,那范儿像国家队的一样!她那店是不是在武馆里,那估计她该有两下子,怎么还受伤了呢?”
齐午不爱听了,“有两下子就不能出个意外?”
“是是,你这脖子不也挂彩了嘛。昨晚到底遇见什么了?”
“大马蜂,很大。”
“她那手被马蜂蛰的?”
“……不是,你别说话了!她昨晚滑倒,手掌擦地上了,地上有碎玻璃。”
“你早说不就完了!那得老疼了,她哭没?”
“你闭嘴吧……”
就在齐午濒临抓狂之际,周鱼动了动,睡眼惺忪,醒了,很懵的状态。
掌心传来的疼已经在发胀发麻,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倒霉事儿……
“几点了?”周鱼一开口,声音都嘶哑的。
“四点……你这嗓子,咱们先去镇上买药去!”齐午已经把车启动了。
陈章按住齐午,“这个时间这镇上未必会有开门的药店,晚点去吧!”
周鱼觉得没什么大事,“我没事,可能没睡好,过会儿就能缓过来。”
大概听见车启动的声音了,商阔拎着急救箱直奔周鱼这侧而来,周鱼还是给他落了窗。
“发烧了吗?”
“没有。”
“嗓子怎么这样,得吃点消炎药,这箱子给你了,里边都有。”
周鱼迟疑了一瞬,还是单手接了,“谢谢。”
“客气。手掌一天换药一次,碘伏冲洗消毒,再涂药。过两天没什么事儿不用手的时候,就把纱布拆了,多见风,好得快!”商阔叮嘱完没再等周鱼说话就走了。
陈章正弄不明白什么情况,但刚才他可看到车外人嘴唇上的裂伤了,不免让人联想,“老五,你俩昨晚不会是干架了吧!我这到底错过了什么,怎么就睡着了呢!”
齐午根本不想提这个,熄了火,拿过急救箱,找药,看了说明,拧了瓶水,递给周鱼,“正好需要空腹吃,你先润润嗓子,再吃药。”
“好。”
陈章……“得!我很急,先下车了。”
文家进出的人开始多起来了,六点一到,出殡开始。据说是先去火葬场火化,然后去祖坟的墓地下葬。